唐布甜坐在書桌上沉默半天，仰頭問沉遠道:“我能看見的東西他們都看不見對嗎？”

    沉遠不知道在寫著什麼，鋼筆在紙上摩擦發出沙沙聲響。

    “是。”

    唐布甜又問:“那你呢？”

    為什麼沉遠什麼都可以看得見?

    沉遠聽見這個問題愣了愣，唐布甜聽到筆尖的摩擦聲停了下來。

    沉遠放下筆，將唐布甜摟進懷裏:“以後在告訴你，好不好?”

    唐布甜點點頭。

    接下來三天，事務所裡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具屍體，和一個已經瘋了的家屬，到了第五天，憑空出現的是一具女屍，她的胸脯被割走了，胸前兩個窟窿空蕩蕩。

    唐布甜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場面，沉遠開始還擔心她會受不了，哪知道小姑娘比他還熱衷，蹲在屍體旁邊給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就差沒上手了。

    其實唐布甜是想上手的，但是沉遠不讓，摸了就不給飯吃。

    五天內來了四具屍體，唯獨最後的女屍沒有家屬跟來，且四具屍體的脖子上都有一根長長的白色髮絲，從傷口處繞到口鼻，在纏上脖子。

    這髮絲上面的怨氣極重，取出來不到三分鐘，夾它的鑷子已經腐化成了一灘銀水。

    唐布甜驚奇的發現只要是怨氣沾過的地方，她家能看清，只是都纏著一團黑氣，和看不見沒什麼區別。

    沉遠收拾好行囊，牽著唐布甜的手走出事務所。

    “我們去哪?”唐布甜跟在沉遠身邊邊走邊問道。

    “去第一具屍體的家鄉。”

    死具屍體的家鄉串聯起來個正方形，想這個事件來的莫名其妙，要先弄清楚最開始的原因才行。

    唐布甜最怕長途跋涉，即使在馬車裏也一樣，因為眼睛看不見而導致身體其他的感官十分敏感，這會即使窩在沉遠的話裡，也能感覺到輕微顫抖，十分不舒服。

    沉遠將唐布甜摟的緊了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嬌貴。”

    唐布甜不滿的撅嘴:“你慣的。”

    家裏的床絨被是疊了一層又一層，軟的不行，加之唐布甜的眼睛問題，沉遠大多時候都是抱著她，腳沒粘過地，人沒出過門，面板也被沉遠養的白皙的細膩，完全就是當公主一樣圈養起來。

    這話說的沉遠啞然，腦袋埋在唐布甜的頸窩，無奈道:“我就喜歡慣著你。”

    唐布甜伸手去摸他臉頰:“不怕我脾氣大了跟別人跑了?”

    沉遠笑笑:“那就把那個人殺了。”

    這語氣，和曦陽那是像的不行。

    唐布甜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碰著沉遠的臉道:“那我們兩個一起死去，這樣就不會有背叛了。”

    “好啊。”沉遠笑笑。

    馬車走了一天一夜纔到達目的地，唐布甜唐布甜下車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蹲下身摸起地上的雪。

    雪下的很大，一天一夜沒停過，這會子腳踩在上面鬆鬆軟軟，發出清脆的聲音。

    沉遠將人抱起：“一會著涼了。”

    “我就是摸一下，就一下。”唐布甜十分委屈的環著沉遠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