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溫度，猛地涼了下來。

    可宇文車底依舊是什麼都沒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說著。

    “他是怎麼死的？”

    “誒，將軍您這個問題問我真是問對人了！”

    “沒事，你慢慢說。”高天行很好地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甚至還將自己手邊的茶杯遞了過去。

    其實這也不怪宇文車底。

    只是在三年前，他是從大唐府兵手中奪下的城池。

    而高天行他們則是從突厥那邊殺過來，再加上高天行這兩萬騎兵，身上沒有任何大唐的標誌，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將高天行等人歸爲了其他勢力之人。

    他這樣說，完全就是在用他自以為能夠討好高天行的方式，討好著高天行。

    “當時他們確實是很強，我帶著我的手下，就只能用人命去填。最後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犧牲了一萬多人，才成功把他們那一千人滅掉。”

    “到後面，他們的那個守將，還試圖將燃料撒在城內，然後將城池整個毀掉。幸好被我及時攔下。”

    “結果誰知道他的韌性竟然那麼強，只要我們的看守鬆懈一下，他就想要自盡或者搞點事情。逼得我一直之下直接就把他的雙手雙腳砍掉了。”

    “啪嚓...”

    高天行手中的茶杯直接被他捏碎。

    “將軍您怎麼了？”宇文車底正說得開心呢，突然看到高天行手中的杯子被捏碎，直接嚇了他一跳。

    “我沒事，茶水太燙了。你接著說。”

    “您先把這些茶水擦拭一下？”

    “我讓你接著說！”

    “是是是...”宇文車底貌似是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額頭上開始冒汗：“之後我們想要審問出他的身份，以及他們的大軍為什麼突然離開。只是無論我們怎麼逼問他，他都壓根不會回答我們，最後爲了防止城內還有他們的奸細潛伏著，我就直接把他的頭顱砍了下來，掛在城牆上，並且貼了個告示，就是爲了警告那些奸細。”

    “呼！”閉著眼睛，高天行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直到最後一課，李澤都還在努力防守著城池，等待高天行返回去解救他們。

    一直到城破，他想要毀掉城池的計劃失敗，被砍去雙手雙腳，遭受嚴刑拷打，照樣還是什麼都不說，直到最後被砍去頭顱，他都還是沒有等來高天行的救援。

    想一想，那會是何等的絕望啊。

    “我對不起你們...”閉著眼睛，高天行低聲嘟囔著。

    縱使是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可他爲了自己的計劃，狠心拋棄掉李澤他們的這件事情，就一直像是根刺，紮在他的心頭。

    “啊？將軍您說什麼？”宇文車底有些懵。

    “我說...”高天行低著頭，聲音有些小，引得宇文車底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

    “鏗！”高天行猛地從他身後潘鳳的腰間抽出佩劍。

    “將軍！您想幹什麼？！我...”宇文車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就直覺得眼前一花，然後雙腳猛地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