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事了拂衣去
陳信之還在美滋滋的感受著境界突破的好處,殊不知,大熊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王陵乃大熊國多位國主的陵墓所在,匯聚了當朝的龍脈氣數,陳信之收殭屍,煉陰氣,不可避免的震盪了此時的龍脈,這一動不要緊,老皇帝本來就身體不行,全靠陸槐弄些亂七八糟的丹藥吊着,雖然感覺生機旺盛,實際上不過是透支而已,如今龍脈一動,老皇帝突然駕崩。
老皇帝駕崩,太子已廢,一時間朝廷人心惶惶。
就在這時,丞相範文仲釋放天牢在押一眾官員,獲得舉朝讚譽,藉此大勢,丞相迎回太子,登上大寶。
太子即位,立即宣佈停止征戰,與民休養,務農耕,開商路,並加封丞相為太子太傅,當時反對征戰的一應官員均有賞賜,同時罷免巧言饞進之徒,一時朝野清正,整個大熊國氣象為之一新。
時至子夜。
新帝還在批閱奏摺,丞相範文仲在下方陪座。
“老師,”新帝問道,“您說的那個小道長,能否勝了按妖道?”這曾經的太子竟然還是範文仲的學生。
丞相搖頭,“臣亦不知,皇帝不必害怕,先皇駕崩乃是天意,不論是誰,都挑不出什麼錯處,哪怕那道人回來,咱們再行周旋便是,而且,臣發現,這些人並不敢直接對國主動手,可能是有什麼戒律在約束著他們,國主暫且放心。”
“若那道長勝了,學生怎樣封賞才合適?”
範文仲微微一笑,“帝心獨斷,這等事,臣就不多言了。”
陳信之在王陵打坐了一夜,將這人洞府清理了一遍,再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隨即用巨石將其入口堵住,便回到了白山城。
回到白山城,聽到老皇帝駕崩的訊息,陳信之還有些吃驚,“怎麼會這樣?”
思索了一會才大概明白,可能是自己的行為導致的,不由的暗道,“這龍脈氣數,還真是靈驗的很,不知道我會不會受到影響。”
他這時修為尚淺,也沒感覺到哪裏不對,便不在意,徑直前往丞相府。
丞相見到陳信之,不由的道,“才兩天不見,你的神色又清逸了一些,看來你這修為又精深了幾分。”
陳信之這下子是真震驚了,“老丞相慧眼如炬,晚輩佩服。”
丞相說道,“既然你回來了,想必那妖道已被你解決了吧。”
陳信之點頭道,“已經身死魂滅,丞相可以放心了。”
“那便好,請跟我入宮一趟,皇帝想見你。”
陳信之拒絕了,“不必了,此間事了,我要回返院裏,就不耽擱了。”
說完,陳信之向丞相行了一禮,“老前輩保重,晚輩去也!”
使出逍遙遊,陳信之已然不見蹤影,丞相範文仲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麵露笑容,“保重。”
賀府。
賀壽成如今成了吏部尚書,可謂是春風得意,當他看到陳信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時,就像脖子裡被灌了一把雪,瞬間清醒過來。
“道長,好久不見。”
陳信之點頭道,“我是來問你,你準備怎麼辦?”
賀壽成還在猶豫,陳信之道,“世間最難求者,莫過於緣法二字,你可要考慮清楚、”
陳信之也不著急,就在那等著賀壽成思索。
“罷了,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來人,喚幼南來。”
下人立即去了,賀壽成說道,“我中年喪子,幼南便是我賀家唯一的獨苗,如今若是去修行問道,那我賀家豈不是斷後了?”
陳信之哈哈大笑,“誰說修行不能成家?只是難了一些而已。”
此界修行並非出家,沒有多少戒律,更不存在能不能成家一說,比如柳先生一家不就是如此嗎,只是修行到了高深處,除非累世的緣分,否則很多時候這世俗情愛便沒太多的滋味,對修士而言,已經不足取了。
賀壽成本是隨口一說,一掃心頭鬱結,沒想到陳信之還真給他解釋了,不由開心道,“那便好,那便好!”
此時一個婦人牽著一孩童進來,孩童嘴裏還叼著糖葫蘆,一臉天真童趣。
“兒媳,你也來了。”
“幼南,過來。”
賀幼南跑到賀壽成跟前,“爺爺,你叫孫兒做什麼?”
賀壽成笑道,“你不是一直幻想當什麼大俠除暴安良嗎,爺爺給你找了個更厲害的,你要是學的好了,不要說什麼除暴安良,降妖除魔也是輕而易舉!”
賀幼南看了陳信之一眼,“是這位大哥哥嗎?”
陳信之瞬間滿意,沒叫叔叔說明還是點眼力勁的。
“不錯,你要跟著他去一個地方,哪兒有個跟爺爺差不多的老頭,他會照顧好你的。”
賀幼南搖搖頭,“我不想去,我去了爺爺就沒有孫兒了。”
陳信之聽到這,便出去了,將這個空間留給這一家三口。
等門開時,賀壽成帶著賀幼南出來,將小手遞給陳信之,“我把他就交給你了,到了地方,記得報聲平安。”
陳信之點頭,“放心吧,劍鼎院又不是什麼隔絕之地,你們若是不怕舟車勞頓,可以來看他的。”
劍鼎院本來就是半開放式的,只不過一般人想來,要麼沒有途徑,要麼就是窮。
這話說的,旁邊那婦人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著南兒?”
賀幼南也是一臉期待,陳信之這下子為難了,這藍老頭可沒說能不能拖家帶口啊。
帶上倒也不妨事,只不過會拖慢行程,而且這孩子也確實小了點,陳信之看了看這家人期待的眼神,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可以是可以,不過那裏花銷很大,你們可要做好準備。”
劍鼎院有些學員弟子確實也帶了些僕人什麼的,就在劍鼎院外的小鎮住著,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無妨,我為官多年,也有些積蓄,到時一併帶上就是。”
接下來,陳信之就什麼都沒管了,賀府上下將路途所需一應準備完全,陳信之自己駕著馬車,帶著母子二人踏上了回劍鼎院的路途。
沒有人知道,這個架馬車的少年替大熊國除了一個妖道,止了兩國紛爭,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少年,是位修行人。
大熊慶聖元年,帝加封一道人為護國大天師,配享神廟,因不知其名,丞相言其面如金童,飄飄欲仙,遂稱金仙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