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梅湖學堂
“我說的是昨晚,”白相魚沒發現什麼問題,“奇怪,不該如此啊!”
他們白家已經瞄這個井很多年了,只知道這井裏有個法寶,但具體是什麼,他也沒見過,若非他翻到前代家主的手札,他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更重要的是,玄錄司準備招人了,他想試試能不能取了出來,當做到時與人競爭的底蘊。要說他自己下井,那是萬萬不敢的,手札上說過,有個族人不聽話,進去就再沒上來過,。
他也曾找了些有本事的散人,沒想到都不堪一擊。
“莫非,時間久了,寶貝不見了,還是失去了威能!”白相魚在疑神疑鬼,一時有些出神。
“叔叔,你在想什麼?”身邊熊孩子的聲音響起,將白相魚驚了回神。
“額啊哈哈,沒什麼,”白相魚想了想,還是準備晚上偷偷摸摸再來,只要不進去,看一眼總行吧。
“既然你家大人不在,我就不多待了,以後若有問題,儘管通知典當行的人。”
看著白相魚走遠,陳信之摸了摸下巴,“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想必是爲了金玲來的。”
畢竟資訊太少,他也推測不出什麼,不過他準備今晚找金玲打聽打聽。
老頭子洪七大中午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堆東西,同時還買了一條燒雞。
“自從你給我編了個洪七公的故事,我吃起雞來都格外的香。”
“給你找了個學堂,就在梅湖那,講課的見真先生,我已經打聽了,風評很好,就是嚴厲了些。”
越都城被一條運河隔開南北,而在西坊南坊的交接處,有一處淺湖,因被人在湖堤旁栽了許多梅花,便有了梅湖之稱,冬天時景色甚美。
“嗯,吃完燒雞你就去學堂看看,先生想要見見你。”
陳信之看老頭將筆墨紙硯一一取出,突然有些拔腿就走的衝動。
梅湖也不算遠,陳信之跑了不到兩刻鐘就到了。
學堂不大,但很雅緻,栽了兩排竹子,還有些顏色素淡的花,不過這個季節,能開花的已經不多,陳信之從石階上去,又經過了一個八角亭,才發現不遠處有個長廊,長廊裡擺了桌椅,有五六個孩子在那,另有一白袍文士手持畫筆,想必是在作畫。
陳信之走的近了些,發現那些小孩都看到自己,卻沒有一個亂動的,頂多給自己偷偷扮個鬼臉,他有些信了,這先生確實是嚴厲的。
先生作畫了半個時辰,陳信之等了半個時辰,其他學生坐了半個時辰。
“好了,你們回家吧!”
打發了那些孩子,柳見真正對著陳信之,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凳子,“坐下說話。”
陳信之取了凳子,依言坐下。
“可有名字?”柳見真看了一眼陳信之,發現點有意思的事,不由的心思活泛了許多。
“陳信之。”
“信之,好名字,”柳見真說的很敷衍,“什麼出身,以前可有學文?”
“原來乞討衛生,”陳信之沒有避諱,“也沒學過。”
“無妨,有束脩就行。”
“額……多少?”陳信之也不知道老頭子怎麼商量的,他想問清楚點。
柳見真笑了,“沒見你之前,一個月一兩銀子,見了你之後,一個月十兩。”
“為什麼?”陳信之不幹了,“你這是坐地起價!”
“沒有為什麼。”柳見真很平靜,“有些東西,千金不換,有些東西,只贈有緣啊!”
陳信之被這句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就在這時,旁邊來了一姑娘,“爹,孃親叫你用飯了。”
姑娘不大,十來歲的光景,出落的很精緻,文靜中透著柔弱,就像風中的小草,倒而不折。
“先生,我覺得我們確實有緣。”
陳信之是認真的。
柳見真看了他一眼,陳信之頓時覺得一盆涼水潑了下來。
“這會二十兩了!”
陳信之點點頭,“先生,沒問題的,我能蹭個飯嗎,肚子餓了!”
“好了,爹爹,帶上他吧,就一頓飯的事,”小姑娘看了看陳信之,“小傢伙,虎頭虎腦的還挺壯實。”
陳信之從未如現在般渴望長大,這是真心話。
柳見真忽然有些後悔,屁大點的小子,眼神就毛躁躁的,這還了得,罷了,過兩天有你好受。
這一頓飯吃的,讓陳信之覺得以後得多蹭幾次了。
“夫人啊!”柳見真看著自家夫人不斷給陳信之夾菜,有些不滿,“今天菜本來就少,你還給他加那麼多。”
“你啊,信之這孩子多可憐,”夫人又夾了點肉放陳信之的碗裡,“來多吃點,不要怕他,以後他欺負你就找我。”
“好的,師孃。”陳信之覺得自己這個師孃叫的太值了,“月姐姐,你真好。”
柳觀月哭笑不得,“趕緊吃飯。”
柳見真看不下去了,將碗一放,“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陳信之故意問道,“師孃,先生這是怎麼了?”
師孃哈哈一笑,“你可小心了,你的先生可是很記仇的。”
陳信之又在學堂死皮賴臉的待了一會,見天要黑了,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月姐姐,明天我會早早來的。”
“滾!”
“好嘞。先生。”
天可憐見,這真不是陳信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實在是為丐多年,沒有一個女孩子願意和他多說幾句話,上輩子也是個快樂的單身狗,如今看見柳觀月,就像是沙漠裡看到水,不讓我喝,我看看也行啊!
見陳信之已經出了梅湖,柳見真搖頭一笑,“這小子根骨不錯,若非咱們月兒的事沒有解決,我都想試試他了。”
“說起來也怪可憐的,雖然他看起來一副很天真開心的樣子,還有點調皮,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深處,是平靜的。”
柳見真嘆了口氣,“七歲啊,難得兩人相依為命。若非發了筆橫財,也沒有與我們相遇的機會。”
“玄錄司的事兒快了吧,你準備怎麼辦?”師孃問道。
“到時再看,月兒的事最重要,前輩說了,在這有月兒的機緣,以前輩的境界,沒必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