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見柳先生
“嗡……”
一聲鐘響,白玉磚鋪就道場。
“嗡……嗡……”
兩聲鐘響,仙舟盪開風雨雲。
最後一聲鐘響,一群人從仙舟上下來,不管不顧燕絕峰上的視線,無數的法訣手印打在白玉道場上,最終將這道場定駐在燕絕峰頂的高空懸浮。
“今日,玄錄洞天大開便門,一應修行人均可入洞天,還濁土以安寧,奉道法而長生。”
一位鶴髮童顏的長者手執拂塵,聲音郎朗,“燕絕峰眾生,接引!”
話音一落,多人齊齊施法,這裏有幾人顯得很是高明,佔的是法印主位。
“接引!”
燕絕峰下,一群人正仰著頭看著,不料身上發出白光,將他籠罩著,等回神時已經挪移到白玉道場上。
“各位。”
長者賣相極好,很符合新聞發言人的氣質,“我們是山海界、長生洞天各宗長老及弟子,此次玄錄司之事,由我們主持。”
他一揮手,很多人的身上都竄出一枚令牌,正是為數不多的玄錄令。
只是玄錄令到手時,這人臉上有些難看,“這數目不對啊!”
他又數了一遍,“我們一共煉了一百枚玄錄令,在赤龍國十城之內投放,怎麼還差了四枚?”
陳信之離的近,聽的分明,頓時知道剩下的幾枚令牌去哪了,他正想著要不要說明,這群人中,青石站了出來,走到那長者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長者連連點頭,最後還看了陳信之一眼,並微微頷首。
陳信之知道這是在給自己示意,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迴應一下還是裝作沒看見,正糾結著,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自己。
強作鎮定,陳信之也笑著點了點頭,算是一個勉強的迴應。
“這小子,好託大,長老給他示意竟然這麼不知謙卑!”
“就是就是!”
宗門弟子都在那對陳信之品頭論足,而從燕絕峰上來的眾人都嘖嘖稱奇,“這是誰?竟然認識仙門上人,莫非是哪位仙人的私生子?”
“胡說什麼!仙人的事也是你能造謠的!”
人群中,有三人眼光灼灼,“陳兄弟!”
朱通聲音有些大,將很多人的耳朵豎起。
而陳信之聽了,轉身一看,這不正是劉昌元、白相魚、朱通三人嗎?
故人相見,他還是很開心的,但這會的他牽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反而不便相認。
好在那個長老給他解了圍。
“此次玄錄試煉,與往年不同!”
長老聲音傳入每一個人耳中,“第一、已入玄門者,必須參加試煉,可入宗門。”
“第二、未入玄門、築基有成者,若參加試煉,一應機緣自主,各宗絕不強求,不過要是將所獲機緣主動送與宗門,可為外門弟子。”
“第三,未曾修煉而根骨絕佳者不參與此次試煉,憑各自氣運挑選宗門,宗門是否收錄,全憑自主。”
“第四,有氣運而無根骨者,我們不做強求,若願意參與試煉,試煉之後可入玄錄洞天。”
他說完,一群人已經交頭接耳。
陳信之聽了這些要求,發現這些宗門對已經有修為在身的反而要求更嚴一些。
跨入煉氣一重,便是入了玄門,進入玄錄洞天是板上釘釘,反而要必須參加試煉,而且沒有說試煉之中遇見仙緣或是寶器神物之後到底該怎麼辦,很明顯,到時就是人家說了算。
反而對築基的人有些寬容,可能是覺得未曾煉氣未必能獲得多大的緣法,簡單的說就是覺得他們得不到什麼好東西而已。
至於根骨絕佳者,也就是小天才,自然是捨不得扔進試煉之地,不論誰家收為弟子,都是將來承續的好苗子。
那些有氣數沒根骨的,說白了就是自生自滅啊!
他思索一番,發現這些修仙的果然不簡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纔是你們的發展方向啊,咋都成了老陰比?”
陳信之暗自吐槽,發現那長老竟然開始介紹起各家宗門來。
“我們此次,囊括玄錄洞天各大山門。”
“有劍鼎院、無量院、浮屠院,還有清宣宗、白龍宗、寒山寺、以及來自其他各宗。”
“不要臉的白龍宗老頭!”
旁邊一虎背熊腰的壯漢大聲道,“還有我們鎮海宗,白骨觀、無相宗等人,天天被這些所謂的玄門正道視為邪魔,你們若有感興趣的,我們舉手歡迎。”
這時,站在最後的一名少年,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一頭頂彎月的黑狼,“昂!”
一聲狼嚎震徹燕絕峰,若不是陣法隔絕,整個天龍城估計都充斥著這聲狼嚎。
“十萬山十萬水,歡迎妖族同胞!”
這真是………不顯山不露水啊!
陳信之發現指上一熱,鎖妖繩的聲音響起,“這狼崽子可以,老爺抓緊修煉,我們鎖了他!”
陳信之都懶得理這腦殘。
“閉嘴!”
“老爺,你得抓緊啊,你想,我什麼時候若能化為真龍,你騎龍遨遊天地,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兒啊!”
這傢伙念念不忘化蛇為龍,“主人說了,他飛昇之後,我就有機會化為真龍,我看這事兒得落在你身上了!”
陳信之也不耐煩,“你這進化太坑了,竟然只能煉化妖力,哪有那麼多妖怪讓我抓了餵你,而且像我這樣儒雅正直的人,豈會濫殺無辜?”
鎖妖繩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心裏暗暗說道,“儒雅正直,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白龍宗長老也不見尷尬,“今晚子時,試煉開始!”
說完之後,很多人都回到了仙舟裡面,個別人在外面轉悠。
陳信之盯著幾個人看了會,便發現這些人是在挑那些根骨好的弟子,多是些孩童,有的還哭哭啼啼,這些人都不會哄的。
他轉了轉,想找劉昌元三人商量一下,不料肩膀被人一拍,“信之,跟我來。”
陳信之轉頭一看,發現是柳先生,幾日不見,可能是一直牽掛女兒,很是憔悴。
他心一跳,這是他最發愁的事了,他該怎麼解釋呢?
“先生。”
柳見真還不知道柳觀月的事,他示意陳信之跟他走,“我給你說說試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