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古陶生既忐忑不安，又滿懷期待。

    “會發生什麼呢？”

    此時白士鹿的精神屏障已經消失，陳信之靈識化劍，直接破開了那傢伙的精神之力，看到了那東西的本來面目。

    竟然是條“白蛇”。

    其顯化的外象也就區區指尖大笑，如針一般粗細。

    “倒有點類似蠱蟲。”

    陳信之一笑，這“白蛇”正張著口準備吞噬散逸的精神能量，被陳信之的靈識一驚，開始四處逃竄起來。

    這一逃竄，白士鹿的臉色更難看了。

    陳信之靈識顯化，激發了一縷天師法意，頓時，整個識海之中就如同升起了一輪太陽，照徹了無盡的黑暗。

    “白蛇”明顯是適合生存在陰暗角落裏的東西，此時被太陽一照，便察覺到了生死危機，什麼也顧不得了，開始尋找逃命的機會。

    而這時外面傳來的氣機對他十分有吸引力，正是白秀言在施展自己的能力，那個精神世界開始顯現，“白蛇”如蒙大赦，頓時一溜煙從陳信之故意留的口子裡鑽了出去。

    古陶生眼尖，竟然發現了一點點痕跡。

    “這是什麼？”

    不過陳信之可沒時間給他解釋，看這“白蛇”鑽進了白秀言的精神世界。

    頓時大喝道，“合神！”

    在白秀言有意控制下，那個精神世界不斷的在縮小，同時也越來越堅固，這“白蛇”發現不妙時，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縮到巴掌大小時，這個空間對目前的白秀言來說，便已經到了極致。

    “開始！”

    陳信之用天師法意照耀“白蛇”，將“白蛇”嚇得不敢動彈，算是助了白秀言一臂之力。

    此時，白秀言只需要強行與這個“白蛇”定下神魂之約，便算成功了。

    至於為什麼不需要滅形法來煉化，這東西破劍重生，就相當於自己已經煉化了自己的身形，活脫脫的成品，便沒必要再畫蛇添足了。

    這也是陳信之為什麼覺得是個好機會的原因之一，對於白秀言而言，這一步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此時，白秀言還是遇到了困難。

    這“白蛇”看似渾小，但一股求生之意卻極為堅韌，或許是擺脫了某些人的控制，這次變化讓它頗有些掙脫枷鎖得自由的快感，所以它極其不願再被人設下什麼神魂之約。

    不過白秀言看似很簡單的一個人，但一個人能在得了超能力而不張揚，還能承受日夜折磨並且沒有什麼太大的後遺症就能看出，這傢伙也是個很可怕的性子。

    一人一物此時便算是僵上了，陳信之甚至已經看出了白秀言的困境，但他絲毫沒有幫助的意思。

    若是白秀言聰明，很快就會找到解決的辦法，若是實在沒轍，陳信之再出手也不遲。

    此時白士鹿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但也沒有清醒過來，古陶生說實話除了看到一點異象以外，真的是什麼都沒看明白，他忽然有些後悔，應該給陳信之提前說好，弄些觀察儀器在這裏，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不過這都是馬後炮，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陳信之一動不動，在古陶生的眼裏，只看到陳信之面色莊嚴，身上如有神助。

    “這是什麼古怪情況？”

    再看白秀言，則是眉頭緊皺，臉上青黑半隱，很是詭異。

    “可別出什麼岔子了。”

    好在古陶生沒有大驚小怪，否則還真有可能驚著白秀言。

    此時白秀言確實已經窮盡了自己的一切辦法，也沒有什麼建樹。

    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她心意狠，“你這臭蟲，害我父親，本來還想著給你個活命的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去死吧！”

    陳信之雖然不知道白秀言的心聲，但從精神世界的變化，倒是能讀懂幾分。

    那份肅殺之意，就是陳信之都感覺有些難受。

    “就是嘛，這麼好的能力，僅僅當做一個容器，你還是太天真的了。”

    關於白秀言這個能力，陳信之是很看好的，其實有一個特性就是白秀言自己都沒有發現。

    那就是白秀言在這個精神世界裏，是有極高的掌控的，就跟陳信之在天河劍圖中一樣，只要那些東西沒有突破這個精神世界的上限，就難免受到白秀言的壓制。

    但是白秀言身在寶山而不自知，差一點還被那些殘魂給鳩佔鵲巢。

    但是，如今她在心裏有依靠的情況下，偏偏能豁出去跟精神世界裏的異物大幹一場，反而會挖掘出這個精神世界的真正能力，而這“白蛇”也是天生異種，經過一番蛻變後，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死去。

    兩個正是將遇良才，斗的旗鼓相當。

    但這個精神世界畢竟還是白秀言的主場。

    她雖然不知道如何利用這個精神世界的力量，但心意轉動間，總會自然不自然的影響到精神世界，其實這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煉化。

    陳信之知道，但他從來沒說，有些東西說出去反而成了知見障，就像如今這般，白秀言自己開發出來的功能，就挺好。

    本來就是巴掌大小的精神世界，在白秀言心意變化的情況下，森然殺機便如牛毛一般充斥在這個小空間裡，縱使“白蛇”再是細小，總有幾分被動。

    這一來二去，“白蛇”的靈魂便已經開始受到損傷。

    其實白秀言並沒有發現，她這個空間已經可以寄存活物了，只不過她從來沒試過，但“白蛇”雖然來歷古怪，此時卻確確實實屬於活物。

    只不過寄存活物需要一個無比堅固的精神世界才行，她縮小到這個巴掌大小，也才堪堪將“白蛇”給抓住。

    至於因為她的心意變化而產生的傷害，確實只能僅僅作用於神魂。

    但作用於神魂也夠了。

    畢竟肉身再厲害，神魂受到損傷，那也是遲早完蛋的事情。

    比如這個“白蛇”就是感覺如此，本來還是很倔強的它本著獸人永不為奴的精神，此時已經有了能不能包吃包住的念頭。

    “投降！”

    雖然不會說話，但在白秀言的精神世界，“白蛇”還是可以傳出自己的心意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