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驚嚇之餘喜當爹
“你在看什麼?”蔣行知在極力掩飾著什麼,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那道門後門一定藏了什麼東西。
“你有事兒嗎?沒事兒就回吧。”蔣行知收回視線,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想在家裏午個休。”
“這麼急著趕我走,莫不是家裏藏了人,不想讓我看見?”於曼一眼便看出男人在撒謊,她站起身,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在手摸到門把手的那一剎那,被男人叫住。
“於曼。”蔣行知聲音不大,語氣裡卻充滿了警告。
於曼就笑了,“我就試試你,你那麼認真做什麼?”
蔣行知走了過去,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他扯下女人的手,不帶感情的看著她。
女人的臉是美的,只可惜,明月照到了溝渠。
於曼的眼裏蓄起了滿滿的失落,她與男人對視了片刻,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是來送雞湯的。”
“我不需要。”蔣行知拒絕得很乾脆,“最近上火,喝不了雞湯,你拿回去吧。”
意料之中的結果,於曼也不跟他爭。趁著男人走神的功夫,她快速摸到門把手的位置,用力往下一擰。
“於曼,你……”蔣行知已經來不及阻止,衛生間的門被推開,入目便是一個紅色的水桶。
男人的反應過於大驚小怪,於曼走了進去,在四周環顧了一眼,衛生間很小,兩個遮擋的簾子都沒有,一眼就看了遍。
蔣行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默不作聲,挪到了於曼身側,作出保護的姿態。
“哪來的小孩兒?”於曼才注意到水桶裏坐了個小孩,她蹲下去,好奇的看著他。
“你親戚的?”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不清楚,不知道,你離他遠點兒。”蔣行知緊皺著的眉頭就沒鬆下去過,他硬著頭皮,連人帶桶給端出一米之外。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能給人端到百米開外的地方。
“……”蘇星瀾仰著頭,喜歡抿唇的習慣改不過來。
蔣行知看見了,差點兒就要犯了心臟病。
“蔣行知,你把他弄那麼遠做什麼?”於曼長著腿,無視男人警告的眼神,跟了過去。
“他不是小孩!”蔣行知生出些無力感,他對於曼擺了擺頭,“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於曼不理會他的胡言胡語,她蹲下來,摸摸小孩兒毛茸茸的發頂,“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孩兒長得白白胖胖的,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長。五官精緻漂亮,像年畫上的小仙童似的。於曼慈母心氾濫,忍不住逗逗他,小孩的頭髮很軟,摸上去滑溜溜的,手感特別好。
蔣行知看得眼皮子直跳,“行了啊,別給人摸禿了。”
於曼不摸頭了,伸手去捏小孩兒的臉,“你好肉啊。”
她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你兒子?”
蔣行知還沒張嘴,有人就替他答了。
“爸爸,抱——”蘇星瀾伸手就要抱抱,眉眼彎彎的笑,露出幾粒乳白小牙齒。
於曼把孩子抱了起來,塞進蔣行知的懷裏,臉色變得很難看,“把你兒子抱好。”
“我不是……”蔣行知冤枉,比竇娥都冤。
於曼拎了桌上的保溫桶,不給男人解釋的機會,“雞湯我帶走了,就不叨擾你們父子倆了。”
她走出門,又倒了回來,惡狠狠的瞪著男人,“小孩兒很可愛,就是爸爸長得醜了點兒。還有,雞湯我扔垃圾桶了。”
說完,她便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就走了,連門都不給帶一下。
蔣行知反鎖了門,把小孩兒放到沙發上,“你是誰?”
“……”蘇星瀾沒好氣兒的看了他一眼,本該是極為嫌棄的一眼,由他做出來,就變成了賣萌的舉動。
蔣行知發現自己,可恥的被萌到了,他的心肝兒亂顫,叫嚷著抱抱他。
“你兒子。”蘇星瀾語出驚人,他還光著呢,身上一點兒布料都沒有。
“我看見了你的小……”蔣行知看著某個地方,挪不開眼了。他不是故意要看,只是碰巧。
蘇星瀾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哆嗦著嘴,奶聲奶氣的罵,“蔣行知,你混蛋!”
蔣行知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連忙找出一件乾淨的衣服來,他給小孩換衣服,手不敢去碰,把把小孩兒弄傷了,“自己伸手。”
一截蓮蓬似的小肉手伸了出來,蘇星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兩隻。”蔣行知把衣服抖幹,從頭上套了進去。
蘇星瀾太小了,他的衣服穿在小孩兒的身上看起來很古怪。
“先湊合着穿,等會兒就帶你買衣服。”這個樣子只能穿童裝,蔣行知說完,便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他和蘇星瀾,各佔據兩邊,互不打擾。
蔣行知坐不住了,他用手扒了扒頭髮,“你就不想跟我說點兒什麼?”
蘇星瀾仰頭看他,這個姿勢難度很大,“我是血族。”
“吸血鬼?”蔣行知看過類似的小說,但從青年嘴裏說出來,他怎麼就有點兒精神恍惚呢。
“算是吧……”蘇星瀾本想瞞著男人的,可現實裡發生了意外,他不受控制的便小了,這才暴露了自己。
“你是西方的還是東方的?”問完,蔣行知就傻了,東方似乎沒有吸血鬼。
蘇星瀾搖了搖頭,“我是混血。”
蔣行知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蘇星瀾累了,他打出一個哈欠來,入睡得很快。
“餵你別睡啊……”蔣行知心裏跟貓抓似的,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譬如,你們血族有翅膀嗎?
會像小說裡那樣,用尖銳的獠牙刺穿人類脆弱的脖頸,用血維持生命?
……
只要在蘇星瀾睡著時,蔣行知纔有勇氣近距離的觀察他。
於曼說得沒錯,小孩兒很好看,長得白白嫩嫩的,面板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戳上去很彈。
睡著的蘇星瀾,在夢裏很不舒服,臉上癢癢的,像被人拿了羽毛在刮。
他不堪其擾,抬起手掌用力的揮了過去。
“……”平白無故捱了一巴掌的蔣行知,不痛,但感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