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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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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撿到一隻血族

    “我想洗澡。”被男人撿回家的第三天,蘇星瀾再也忍受不了身上難聞的汗餿味兒。

    正值盛夏,天氣越來越熱,不說空調了,蔣行知家裏連個風扇都沒有。

    男人嫌熱,跑到隔壁鄰居家蹭空調。可憐他只能呆在床上,哪兒都去不了。

    “你說什麼?”蔣行知嘴裏叼了根老冰棒,口齒不清的問道。

    蘇星瀾舔了舔嘴唇,他盯著冰棒,嘴裏不自覺的分泌起唾沫來,“我想洗澡,天氣太熱了。”

    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了幾隻蒼蠅,圍在他的身邊嗡嗡的叫。大概是聞著氣味兒追上來的,飛累了,停在他的胳膊上,腿上,沒完沒了的煩人。

    “行,晚上給你洗。”蔣行知幾口咬掉冰棒,吐掉嘴裏的籤兒。

    是該讓青年洗澡了,他離得老遠便聞見他身上的味兒了,又酸又臭,聞多了上頭,能把人薰死。

    “我想現在就洗。”蘇星瀾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裏帶著商量。

    他給男人養了三天,慢慢摸清楚了男人的性格,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蘇星瀾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就說話這會兒功夫,蔣行知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心裏打起了壞主意,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與他對視的蘇星瀾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右眼直跳。

    “叫聲哥哥我聽,叫得哥哥高興了,就給你洗澡。”蔣行知笑得像只開屏的孔雀,他每天都要在青年身上找出點兒樂子來,一天不逗他,就覺得渾身不得勁。

    “蔣行知,你別太過分!”蘇星瀾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不叫不給洗澡。”當他蔣行知是被嚇大的嗎?開玩笑,他蔣行知活了二十五年,就沒那一天怕過威脅。

    “你……”蘇星瀾氣到語塞,“是不是叫了你哥哥,你就讓我洗澡?”

    蔣行知眯著眼睛,抖著腿,“叫了就讓洗澡。”

    蘇星瀾閉了眼睛,再睜開時,眼裏的殺氣幾乎都要溢了出來,“哥哥。”

    青年的聲音的很乾淨,不夾一絲雜質,音色如山間清泉般清脆。他的普通話發音很好,比起新聞主持來也差不了多少。

    聽他說話是一種享受,是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

    “你大點兒聲音,我聽不太清。”蔣行知聽得心花怒放,他得寸進尺,還想再聽。

    蘇星瀾險些把牙咬碎,他惡狠狠道,“哥哥。”

    “這次聽見了,以後說話都要這樣,知道嗎?”蔣行知見目的達到,心情很好的去了衛生間,用桶將熱水接好。

    想了想,又搬出一個板凳,打算叫青年坐在板凳上。

    “你幹什麼?”男人出去了又回來,徑直向自己走來,蘇星瀾慌道,急忙呵斥。

    蔣行知將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人半抱在懷裏,“慌什麼?不抱你去,你自己能走嗎?”

    蘇星瀾想要掙扎的意思消了下去,血族的鼻子很靈敏,他聞到男人身上的氣味兒,夾雜著輕微汗味兒的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他的臉有些燒,蔓延至了全身。

    蔣行知脫掉他身上的短袖,扔到地上,手法極為狂野,他打量了片刻,兩隻眼睛跟探照燈似的,“怎麼會這麼紅?”

    蘇星瀾夾緊雙腿,身體開始發熱,他的體力正在以一種無法控制的方式流逝著。

    蔣行知皺眉,他伸出手,摁在青年的額頭上,“你在發抖。”

    體溫有點兒偏高了,青年好像在發燒。蔣行知皺眉,“剛剛還好好的。”

    蘇星瀾咬著唇,他的身體變得很奇怪。血液變得滾燙起來,腦袋暈暈乎乎的,身上提不起一點兒力氣,比醒來的那天還要糟糕許多。

    蔣行知怕他燒糊塗了,急忙用打溼了毛巾給他擦拭著身體,他的動作很快,想著早點兒幫青年洗好澡,再抱到床上喂藥。

    “蔣行知,我……”蘇星瀾話沒說完,便栽倒在男人的懷裏。

    蔣行知瞪大了眼睛,眼前發生的一幕就好像電影特效似的,蘇星瀾的身體在一點點兒的縮小。

    整個變化持續了一分鐘左右,蔣行知將眼睛瞪到了最大,眼皮不曾眨過一下,他被嚇到了,差點兒就要把懷裏的人扔了出去。

    “怎麼回事兒?”蔣行知手抖個不停,聲音發著顫,他看著小孩的眼睛,那張臉完全就是和蘇星瀾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是本人沒錯。

    “我,問不知道。”蘇星瀾搖搖頭,說出來的話奶聲奶氣。

    “你是妖怪?”蔣行知嚥了咽口水,心情複雜。他知道自己膽子大,但沒想過會這麼大。

    一想到蘇星瀾是妖怪變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周圍的空氣似乎滯留了,衛生間裡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蘇星瀾低頭看了看變小的手掌,驚詫道,“我好像變小了……”

    蔣行知渾身僵直,動都不敢動,他也不敢去看變成小孩的青年,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肯低頭。

    咚咚咚——

    敲門聲十分急促,仔細聽,是有規律可循的,三長一短。

    “我去開門!”蔣行知語氣激動,他抱著小孩站了起來,向前衝了幾步,猛的剎住。

    在去開門前,他得將小孩安置好才行。

    ……

    於是,蘇星瀾被男人放在了熱水桶裏,熱水漫過他的腰線,頭頂上搭著蔣行知放上去的毛巾。

    “……”不用看蘇星瀾都能猜到,毛巾搭在頭上有多醜,他嘗試著用手去夠頭頂。

    然後,他的手又肉又短,別說去夠了,就連舉起來都辦不到。

    “開門太慢。”化著濃妝,衣著清涼的女人擠進門,將煲好的雞湯放在茶几上。

    她轉過頭去看男人,被對方的樣子逗笑了,“你怎麼像個傻子一樣。”

    是於曼,於曼是在兩年前搬到這條街上的,她在街上開了家理髮店。新店開張的第一天,便放出話,理髮店只接待男客,大家都在背後嚼舌根,說她風評不好。

    從前她來,蔣行知連門都不會讓她進。於曼對他有意思,明裏暗裏地追他,隔三差五就會送點兒東西到他家裏來。

    “你今天怎麼不趕我走了?”於曼笑道,說話時,身體微微前傾,用手挑起一縷捲髮。

    她今日穿了一件要透不透的絲質的襯衫,故意解下幾顆鈕釦,露出完好的鎖骨來。下身條深色牛仔短褲,雙腿筆直修長。

    蔣行知雖然是個混混,可也是個格調的混混,他目不斜視,坐姿端正。女人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眼睛頻頻往緊閉著的門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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