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行知用毛巾，把上面的髒污全部清理乾淨，換了好多水。

    “你累嗎？”蘇星瀾看男人額頭上佈滿了汗珠，抬手替他抹了去。

    “我還好，你呢？困不困？”蔣行知經常熬夜，算是自己的看家本領這一，能被青年這樣關係着，他感到很幸福。

    “有一點兒。”蘇星瀾順從身體的本能，打出一個哈欠來，“我想睡覺了。”

    “好。”蔣行知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四肢，骨頭和骨頭之間摩擦，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那今天還洗澡嗎？”蔣行知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左右了。

    他們忙碌了整整兩個小時，季凌木睡著了，氣息平穩，傷口也沒有流血了，身體也沒有發熱發燙。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樂觀。

    “不要了。”蘇星瀾搖頭，男人已經很累了，他想讓蔣行知可以早點兒休息，早點兒睡覺。

    蔣行知看著青年，認真地問，“是真的不要了嗎？”

    蘇星瀾點頭，“嗯，我變身的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我們把房間收拾收拾吧”

    地上，有很多的水漬，混合著季凌木的血。

    蔣行知拿了拖把，把地拖了，他看著臉頰上沾了髒東西的蘇星瀾，抬手替他弄了下去。

    蘇星瀾因為這個動作，而愣住，他用手，在男人摸過的地方又重新摸了摸，“怎麼了？”

    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蔣行知身上的溫度。

    “有髒東西，幫你弄掉了。”蔣行知看著他，他不是爲了吃青年的豆腐，青年臉上也是真的有東西。

    蘇星瀾不疑有他，他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我們兩個睡在那裏？”

    床都給季凌木睡了，一張床上容不下兩個人，而且季凌木還是一個傷患，他們總不能把人趕到地上睡吧。

    “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蔣行知愣住了，他看了眼青年，又看了眼床上的季凌木。

    蘇星瀾變小以後，是可以和季凌木將就著睡在一起的，但那樣做的後果是他會吃醋，“你跟我去睡沙發。”

    現在就剩下沙發的位置了，若是季凌木身上揣著鑰匙還好說，他們可以去季凌木家裏睡覺，但問題是，季凌木身上什麼都沒有帶，這就很不巧了。

    “好。”蘇星瀾覺得可行，睡沙發中比睡地上強一些。

    衣櫃裡面，還有一張毛毯，湊合湊合還是能蓋在身上的。

    可是，沙發的大小也只能是躺著一個人睡了，“可是，我變小了，也不夠我們兩個人。”

    藥水維持的時間過了，蘇星瀾如願的變成小孩兒，可是沙發還是不夠他們睡的，“我們不會要在沙發上面坐上一整夜吧。”

    “其實，坐著也是可以睡覺的。”蔣行知提出了另外一個可能，但很顯然，青年似乎不太願意。

    “蔣行知，你抱著我睡吧，我很小，你完全可以抱得住的。”蘇星瀾在兩條路上開創了第三個可能行。

    “……”這個想法可以說是撞到蔣行知的心上去了，他不假思索道，“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

    言語間，透著一股無可奈何的味道。

    蘇星瀾爬到男人的懷抱裡，尋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慢慢睡了過去。

    然而，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蔣行知，好像失眠了。

    蘇星瀾小小的，軟軟的身體，在自己的懷抱裡，他睡覺很老實，不會伸手蹬腿，這是蔣行知長久以來的觀察得來的東西。

    第二天醒來，蘇星瀾的肚子很餓，咕咕咕的發出聲音，蔣行知也慢慢睜開了眼睛，他撐著自己的頭，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去買早餐。”

    蘇星瀾叫住他，“那季凌木吃什麼？”

    讓季凌木從床上起來吃飯，很顯然是不現實的想法，蔣行知想了想，“你老是不是給了你一些營養劑嗎？你可以給季凌木是那個東西。”

    蘇星瀾也覺得可行，營養劑是液體的，吃起來很簡單，而且一支可以堅持一天。

    給重傷中的季凌木，無疑是最合適的，“好，我去找營養劑。”

    營養劑是個好東西，但蔣行知從來不讓他吃，也不會自己吃，原因沒有別的，就是營養劑的味道實在是太難吃了，就像是木頭的味道，還很苦，簡直就是難以下嚥，所以蔣行知纔會把他們收了起來，放在床下面的箱子裡面，讓它們永遠都見不到太陽。

    在解決了季凌木吃飯的難題以後，蔣行知就去了樓下，他腳下的步子很快，想著快去快回。

    “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了你。”黑色襯衣，看著像個白領的年輕男人道歉道。

    蔣行知抬頭，只是匆匆的看了他一眼，“沒事兒。”

    撞掉的只是包子，豆漿被他拿在手上，只弄灑了一點點兒，包子是被塑膠袋裝的，袋子沒有破，所以裡面的包子也沒有弄髒。

    那個男人的眉眼和青年有一點點兒的相識，蔣行知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他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蔣行知往家裏麵走，也沒有多想什麼。

    蘇星瀾在給季凌木喂營養劑，他怎麼都喂不進去，小孩兒的身體不方便，他就變成青年的樣子。

    季凌木緊緊地閉著嘴巴，營養劑全部都灑到外面去了，“蔣行知，喂不進去。”

    蘇星瀾跟男人求助道，蔣行知拿了一支新的，手法簡單有效，就是看著下巴疼。

    季凌木疼得皺起了眉頭，但好歹是把營養劑給喝了下去。

    “行了，我們也去吃東西吧。”蔣行知買的早餐放在茶几上，一會兒就要涼了。

    兩人在客廳裡解決了肚子的問題，這會兒終於有時間空下來了。

    “晚上還要去酒吧嗎？”蘇星瀾想起，男人是有工作的，昨天還是工作的第一天。

    “要去的。”蔣行知想了想，不去的話有點兒對不起王海東了。

    “那我留在家裏，照顧季凌木。”蘇星瀾想道，“不用擔心，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再喝一支藥水的。”

    理論上只能是一天喝一支，喝多了對身體有損害，但必要的時候，蘇星瀾還是可以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