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桃花不斷
“去吧,蔣哥在家等你。”蔣行知背過身去,不願意多看一看。
分離的滋味兒令人傷感,他的眼眶酸澀難忍。
蘇星瀾難受得不行,他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得來,“好。”
陳百川見不得兩人在這兒難捨難分的,他轉頭催促道,“走吧。”
蔣行知走過樓梯這段路,將人送到樓下,“蘇星瀾。”
“我在呢。”蘇星瀾被男人叫住名字,他認真地看著男人。
蔣行知覺得自己過於矯情了,他頭一回生出不捨的情緒來,“不要忘記我。”
青年這麼一去,說不準就不回來了呢……
蘇星瀾點頭,“不會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坐到車上去,汽車往前行駛著,蘇星瀾趴在窗戶上看,直到男人遠遠的變成個小黑點兒。
“怎麼了,捨不得?”陳百川大半輩子都過去了,一雙眼睛看透了太多。
“嗯。”蘇星瀾沒有隱瞞自己的老師,他從小便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
父親對他很嚴格,繼母更是不喜歡他,上面還有一個十分優秀的哥哥。他沒有親人的關愛,也沒有朋友。
蔣行知對他而言,是朋友,更是值得信賴的人。
陳百川不再言語,這個時候,就應該讓蘇星瀾一個人靜一靜。
蘇星瀾走了,原本就空蕩蕩的房子變得更加的冷清。
蔣行知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休憩。可當他一閉上眼睛,腦子裏麵滿是與蘇星瀾相處的場景。
他陡然睜開眼,家裏麵是呆不下去。
季凌木家的門被敲開,他看著不請自來的男人,疑惑道,“瀾瀾呢?”
蔣行知無精打采道,“先讓我進去吧。”
季凌木給他讓出位置,他看著身形落寞的男人,送上去一杯熱水,“怎麼沒看見瀾瀾?”
“被人接走了。”蔣行知喝了一口熱水,“他這一走,我這心裏好像缺了點兒什麼。”
季凌木說,“蔣大哥,你也別太難過了。”
蔣行知笑笑,搖頭道,“不會。”
季凌木很明顯地表現出了不信,“怎麼這麼突然?”
“是挺突然的,連我都沒有想到。”蔣行知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語氣落寞。
季凌木拍拍男人的肩膀,“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吧。”
“會不會打擾到你?”蔣行知歉意道,他今天實在沒有做飯的心情了,季凌木主動向他丟擲了橄欖枝,他沒有理由拒絕。
“不打擾,就是一雙筷子的事兒。”季凌木說著,便進了廚房,“蔣大哥,你要是有空就進來幫忙打個下手吧。”
“好。”坐著胡思亂想,倒不如找點活兒做,蔣行知起身,去了廚房與季凌木一起。
研究所和幾年前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老師。”
陳百川看著他,語氣淡然,“進去吧。”
至始至終,都沒有人發現陳百川曾經失蹤過。
大家都很奇怪,怎麼教授出趟門,帶回來了一個可愛的小孩子。
他們將蘇星瀾圍了起來,用實驗室的乾淨燒杯,和玻璃棒逗著。
“……”蘇星瀾抓緊陳百川的褲子,“老師。”
眾人驚訝道,“教授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小的一個學生?”
陳百川彎腰,將蘇星瀾抱在懷裏,“小孩子能懂什麼,鬧着玩兒罷了。”
說著,便費力地往實驗室走去。
“星瀾啊,你剛剛差點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陳百川抱了一會兒,便覺得吃力。“還有一件事,你該要減肥了。”
“老師,我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能有多重?蔣行知抱著他的時候,通常就是那樣抱了一天,也不見男人有半分怨言。
有了對比,蘇星瀾覺得蔣行知纔是真正的大丈夫,說實話,他有點兒想念他了。
“這能一樣嗎?你是個孩子,老師我還是個老人呢。”陳百川嗆聲道,他帶著蘇星瀾,走到一個類似於遊戲機艙的地方,“躺進去。”
蘇星瀾照做,他躺進去,便睏意上頭,隱約間聽見陳百川的聲音。
“要是覺得累,就睡上一覺。”
老師是為數不多,值得蘇星瀾去信賴丶人,他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一轉眼,一個禮拜就這麼過去了,蔣行知躺在家裏,人都快要發黴了。
季凌木來看他,“蔣大哥你應該出門走走的。”
蔣行知聽從了他的建議,他走出家門,被久違的陽光刺到了眼睛,“去哪兒呢?”
他琢磨著,便去酒吧找了紅毛。
“哎,蔣哥,你可好長時間沒來找我了。”紅毛正在和兄弟們喝酒,見到蔣行知便要拉了人一起坐,“蔣哥,喝酒。”
拒絕不了紅毛的熱情招呼,蔣行知拿了酒杯,仰頭見底。
紅毛的人脈廣,交了許多朋友,其中大半都是女孩。
莎莎就是其中一個,打從蔣行知進門時,她就注意到了這麼一個男人。
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材,就連性格都是她喜歡的,她不由得生出了點兒心思。
“莎莎姐,你坐這兒吧。”紅毛是個機靈的,他與女人對視那麼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麼。
於是便主動交換了位置,莎莎坐在男人身旁,胳膊挨着他的胳膊,“大哥怎麼稱呼啊?”
她開口說話,身上的香水味兒飄到男人的鼻間。
蔣行知不喜歡這種味道,一點兒不如蘇星瀾身上的香皂味兒好聞。
“蔣行知。”蔣行知語氣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
莎莎也不氣惱,她在和大家一塊兒玩遊戲,表選得極其活潑,好多男人都喜歡她身上的這股直爽勁兒。
“蔣哥也來啊。”莎莎和紅毛一樣,也開口叫他蔣哥。
“叫我名字吧,我不習慣陌生人這麼叫。”蔣行知帶著警告地看了女人一樣,像莎莎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要是喜歡早就喜歡上了,何苦要等到今天。
“蔣哥就當給我個面子,一起玩兒怎麼樣?”場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在場上所有人都在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
紅毛跑出來打了一個圓場,來的人都是紅毛的朋友,蔣行知就是再怎麼不知輕重,也不會給紅毛不痛快。
“怎麼玩兒?”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撲克牌,問道。
莎莎主動開口,給男人講解遊戲的玩法,“在場的人輪流摸牌,比牌面的大小,最小的那個人要答應最大的一個人的要求。”
玩法兒很簡單,要是實在玩不起的人,可以選擇喝光一瓶啤酒。
“簡單。”蔣行知說了一句,便帶頭摸了第一張牌。
他運氣很好,這張牌的點數不大不小,剛好卡在中間。
於是最大牌面的那個人提出,讓最小牌面的女孩兒隨便親吻在場的一位異性。
這個要求很刺激,氣氛瞬間被點燃,場上的男人除了蔣行知一人,其餘的都很興奮。
表現最誇張的,還是紅毛。那個妹子長得很好看,大家都想要佔了這個便宜,就連他也不例外。
那女孩猶猶豫豫的看了一眼蔣行知,她想選擇的就是這個男人。可他看上去很兇,而且很冷漠。
她便就近找了一個自己比較熟悉的男人,害羞地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遊戲繼續,蔣行知一連玩了十幾把,運氣好大出奇,不是中間的數字,便是牌面最大的。
於是,這一場遊戲,大家都暗自希望男人能夠輸上一回。
“蔣哥,你是數字幾?”紅毛好奇地問道,大家都亮了自己的牌面,都是中間數字,現在就剩下男人和莎莎沒有公佈了。
“三。”蔣行知將自己的牌丟到桌子上,他是最小的一個數,最大的那個數在莎莎的手上。
“抱歉,我最大。”莎莎是王牌,她目光灼灼的看著男人,紅唇微微張開。
“我想吻你,可以嗎?”莎莎膽子一向很大,她盯著男人的眼睛,“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左右不過是吻一下。”
莎莎可是這個包廂裡最漂亮的女人,大家都沸騰起來,起鬨聲尖叫聲快要掀翻屋頂。
“我認輸。”蔣行知這算是掃了大家的興致,他不止是喝掉一瓶啤酒,茶几上擺的所有啤酒,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部喝完。
“好,蔣哥是真男人!”紅毛已經看傻,他知道男人酒量好,但不知道可以好到這個地步。
簡直就不是人,他是神。
插曲過去,大家又快樂的玩兒起遊戲來。蔣行知推開門,去了洗手間。
莎莎扔掉手上的牌,也跟著出去。
“大家玩兒起來。”留下來的爛攤子,還得是紅毛收拾。
他現在可一點兒都不羨慕蔣行知的女人緣了,被莎莎纏上,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蔣行知嫌包廂裡太悶,他到外面來是準備抽菸的。
“蔣哥。”莎莎在牆角看見男人,一臉喜意的走了過去。
“有事兒?”蔣行知吐出一口煙,微微眯著眼。
“蔣哥,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想讓你做我男朋友,你看行不行吧。”莎莎說話大膽,她向前走了幾步,手指就要摸上男人的臉。
蔣行知偏頭躲開,“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