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待會兒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你就往我身後躲，有蔣哥給你擋著呢。”蔣行知給小孩兒穿好衣服，反覆囑咐道。

    “你要是擋不住了呢？”蘇星瀾認真地看著男人的眼睛，“凡是都有萬一，萬一你擋不住了，我怎麼辦？”

    “等死。”蔣行知沒好氣兒的將熱毛巾搭在他的臉上，“少說話，多做事。”

    蘇星瀾給自己擦臉，氣急敗壞的男人有一點兒可愛。他站在板凳上，須得踮起腳尖，才能看見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上，一個模樣過分可愛的小男孩，正做出苦悶的表情來，兩道秀氣的眉毛緊緊擰在了一起，看起來可可憐憐的。

    洗漱完後，蔣行知將他抱了下來，大手緊緊牽著他的小手。

    季凌木開啟門，見到一大一小，“你們來得正好，我熬了皮蛋瘦肉粥，要一起喝點兒嗎？”

    “不要。”

    “要！”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蔣知行眼神詢問。

    說要的是蘇星瀾，他實在不想再吃麪條了，“我想喝。”

    他固執地與男人對視，央求道，“哥哥。”

    蔣行知冷著臉，對站在門口的季凌木道，“打擾了。”

    季凌木表示很歡迎，他側過身子，給男人留出位置來，“進來吧。”

    屋子收拾得很乾淨，每一處都被溼抹布擦得乾乾淨淨，可以說是一塵不染。木製的書架就擺放在客廳，上面放滿了兒童書籍，最上面的一層擺著些中外名著。

    “這些是？”蔣行知指著茶几上，翻開的作業本，上面用紅筆標註了幾處錯誤。

    季凌木用完盛了，笑道，“這些都是我學生的作業，我是一名小學教師。”

    季凌木的職業竟然是教師，蔣行知對老師、醫生一類的人尤為尊敬。他心下的顧慮打消了幾分。

    蘇星瀾拿了小勺，小口地喝著粥。季凌木身上的氣息與男人一樣，只是個普通人。

    他與蔣行知對視了一眼，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粥很好喝。”蔣行知點評道，皮蛋瘦肉粥雖然很常見，但季凌木做出來卻很驚豔。

    他煮出來的粥，軟糯粘稠，入口時，牙齒還沒來得及咀嚼，便已經順著喉管滑了下去。瘦肉的鹹味兒配合着皮蛋的鮮味兒，兩者互相融合彼此成就，碰撞出奇妙的火花來。

    “好吃。”蘇星瀾吃得很滿足，他將空空的碗遞過去，“木哥哥，瀾瀾還想再吃一碗！”

    “好，木哥哥這就去給瀾瀾盛。”季凌木伸手揉了揉小孩兒的頭髮，語氣溫柔。

    蔣行知吃醋了，趁著季凌木去廚房的功夫，他用手扯住了小孩兒的臉，“怎麼，一碗粥就給你收買了？你怎麼這麼厲害呢！”

    “疼！”蘇星瀾口水都要掉下來了，“粥怎麼了，總比天天吃麪條好吧！”

    蔣行知聽了，氣都不打一處來。他鬆手，送了蘇星瀾一枚中指，“你厲害！”

    “瀾瀾的臉怎麼紅得這麼厲害？”季凌木端著碗出來，看見小孩兒的臉，疑惑道。

    蘇星瀾捧著碗，央求季凌木將小勺子換成大勺子，一碗粥很快便見了底。

    他還想再次一碗，卻被男人拒絕，“瀾瀾不能再吃了。”

    蔣行知當起了惡人，他抽走蘇星瀾手裏的碗，“你不能再吃了。”

    “……”本想靠著賣萌，再賴到一碗粥的蘇星瀾，幽怨地看著男人。

    蔣行知不好意思吃白食，便主動攬下了洗碗的任務。季凌木則和蘇星瀾待在客廳，兼任哄小孩兒的任務。

    “瀾瀾有想看的動畫片嗎？”得益與自己的職業，季凌木哄小孩兒很有一套。他將遙控器交到小孩兒的手上，讓他挑選自己喜歡的節目。

    蘇星瀾表現出高興的模樣，將頻道調到了少兒類節目，聚精會神地看著動畫片。

    季凌木坐在他的身邊，同他一起看。

    蔣行知一個人待在廚房，他在洗碗，而客廳裡的蘇星瀾正在看動畫片。這也就算了，可偏偏陪在他身邊的是季凌木，而不是自己。

    一聲脆響，蔣行知沒抓住碗，碗落到地上，應聲而脆。

    “怎麼了？”季凌木在客廳大聲詢問道。

    “沒事兒，手滑了，打碎了一個碗。”蔣行知將碎片用塑膠袋撿了起來，裹好放進垃圾袋裏。

    “沒傷著手吧。”季凌木走進廚房，檢視情況。

    蔣行知搖搖頭，“沒事兒，不好意思啊，打碎了你的碗。”

    季凌木無所謂的搖搖頭，“打碎碗是小事，歲歲平安嘛，人沒事纔是最重要的。”

    蔣行知說是，偷偷將右手藏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