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已經懶得糾正她稱呼：“停滯時間是爲了讓你行動方便和屍體不繼續腐爛。排洩與消化功能不是必須的。”

    貝瞳直起身指控道：“零哥，你要是真男人，絕對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一板一眼，不懂變通的傢伙。”

    000：“…”我就是真男人。

    梅竹溪回到學校已經是清晨六點，沒時間再去章真的公寓看。

    深秋的早上薄霧濃濃。電瓶車送回了租車行，他披著一身寒涼水汽，滿臉沉重地去食堂吃了早餐。

    食而無味，可必須得吃。梅竹溪忍著胃裏翻江倒海，裝作平時的樣子，今天要去上課，不能讓別人發現他不對勁。

    不…他和章真談戀愛的事幾乎全班都知道。章真以前只要有時間，都會在下課後，上課前和他作伴，他也覺得女朋友粘著他很有意思，所以樂成其見。

    梅竹溪嘖了一聲，真麻煩，要是章真突然不黏他了，等學校發現她失蹤，第一個懷疑的不就是他？

    梅竹溪是金融專業，成績一般般，選前聽人說金融行業賺錢，便想也沒想填了。等真的進了大學學習，才知道這事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大城市裏，比他這個鄉下人優秀，比他有錢的學生多得是，天生有資本的人天生就踩在他頭頂似的拽。

    “哥…”

    弱弱的女音從頭頂傳來，模樣楚楚可憐的梅田田怯怯地站在桌旁，眼底青黑，顯然也沒睡好。

    “昨天，怎樣了？”梅田田壓低聲音問。

    問的，自然是哥哥說凌晨去處理章真屍體的事。

    動手的雖是梅田田，但她怕死了。

    梅竹溪眉頭擰成死結，躊躇了幾秒，把凌晨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可把梅田田嚇壞了，她全身軟得發顫，坐在椅子上半天起不來。

    這人乖乖的死了不就好了，幹嘛還出來嚇人！不就是偷了她幾副畫嘛！

    梅田田心裏用抱怨掩蓋恐懼。

    “章真還活著？我…我們那時候不是已經確定她心臟停止跳動了？”

    章真在週六死的，那天慌張的兄妹一起埋了她。週一凌晨，也就是今天梅竹溪去處理屍體，因為章真死的時候，他們做的不夠乾淨。

    他們也考慮過之後學校發現章真一直沒上課，聯絡不到人可能會報警。兩兄妹想著，只要屍體兇器找不到，證據沒有，誰會查不到他們。

    而現在，屍體和兇器是真的不見了。要是章真還活著怎麼辦？要是她去報警怎麼辦？要是以前的事全部暴露出來怎麼辦？

    越往深處想，兩兄妹越發陷入深深的泥潭，再也爬不出來。

    與此同時。

    公寓裡，貝瞳把章真的畫具收拾好，放進畫箱，再查了她今天的課程。上午有課，中午在學校食堂兼職，下午畫畫，晚上又要去市區的連鎖餐飲店打工。

    貝瞳看了章真的餘額，還算可觀，決定放棄她所有的兼職。章真本人已死，即便她懲治了梅竹溪他們，死了的人回不來，她也不會留在這，那錢財便是虛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