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洛抬眼望著她，沉默以對。

    清雲和席木煬不明所以，沒有回答。

    鹿小草伸出手，將玉珏捏碎了：“為什麼蒂洛不會殺我，墨柯想收我當徒弟，肖白在我最弱小的時候幾次想害我，都沒有成功。為什麼我身上會有像青鸞對小太陽那樣施加的仙印，沒到關鍵時刻就會有人出現來保護我，讓我幾次死裏逃生？這一切難道都歸結於我貌美如花人見人愛好？”

    席木煬：“？？？”

    清雲：“……”

    蒂洛：“…………”

    如果整個世界都是混沌衍化，一切都是它的意志，那麼命運本身也是它的意志。

    憑什麼像原著女主這樣的存在，能成為主角啊？

    鹿小草對主角光環有些審美疲勞。

    可如果不是因為有太多的秘密想要揭露，為什麼會選她這樣的存在？

    當書中世界在她面前展開時，對一切都親身經歷後，都快忘了這是作者設定的世界了。

    “因為我……也是帝鴻之一啊……”鹿小草揚起嘴角，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

    她伸出手將玉珏捏碎，數段記憶化作金光，在她周身環繞。

    “生死、金錢、才學、家庭、純真、勞作、愛情……這麼多個議題想學，總得有個擁有永恆記憶的腦子去裝載。原著女主吃了掌門夫人的毒藥卻沒有死，反而陰錯陽差地擁有不會忘記的大腦。這本書裡的帝鴻大概也想像賢明君王一樣，塑造一個美好的仙界吧。可惜了，我這個從方外來的小女子，破壞了他一切計劃……”

    她意有所指，卻沒有說清楚。

    蒂洛抬眼望著她，眼中閃過警惕神色。他悄悄聚氣，但從靈氣波動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破壞了什麼計劃？

    但這也和他沒有關係了。無論帝鴻的計劃能否順利執行，再過一會兒，鹿小草就會將他化掉，吸收成為爐鼎系統的一部分，再回歸到仙界門派聯盟的主陣中。

    “你在說什麼？”席木煬想了解的並不是計劃，而是他和清雲的身份，“可你如果是帝鴻，我們也被獻祭過，難道我們也是你的一部分？這不可能！”

    “你們是混沌的眼睛，席木煬是太陽，清雲是月亮。我本來以為青鸞之子和貔貅纔是日月守護神的化身，但後來才發現，你們兩個纔是。”

    在獻祭之後，兩座神殿分別變成了太陽和月亮的模型，高掛在爐鼎空間之上。而且，在畫完靈物符後，這兩張符上都有對應的符號。

    其實一開始是象形符號，鹿小草倒是認出清雲的月，但在席木煬的那張上看了半天，才找到了疑似太陽的標記。

    但認出來了又怎樣？

    不過是一起冒險的同行者而已。

    席木煬想到了什麼，機敏地問：“我們已經成了靈物符，你總不能再殺死我們一次吧？”

    “殺你們做什麼？下一個，我要將他獻祭。”鹿小草抬手，指向神殿寶座上的蒂洛。

    蒂洛正襟危坐，不發一言，徐徐閉上眼睛，臉上滿是引頸就戮的悲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