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你若不打破原先的秩序，怎麼創造新的世界？你要那些凡人如何接受修士？你如何安頓每一個人？難道你要像席木煬那樣，謀反之前不動動腦子嗎，就讓自己關心的人淪為他謀反失敗的炮灰嗎？”

    “你還不明白嗎？我不愛任何人，我只愛這個世界。當年燭龍開天闢地之後，我的雙目化成日月，我的血脈化作河流，面板化作山川……我衍化了這個世界，可這個世界卻飽受你們的摧殘。”蒂洛含恨說著，鳳眼裏落下淚珠，劃過他白皙的臉龐，“我愛這個世界的一切，因為萬物都由我所化，可你們卻只愛你們自己。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你們取自於世界，卻妄圖老天盛寵你們，想要不死不滅，永遠昌盛……”

    鹿小草：“不是這樣的，我們很感恩！”

    蒂洛：“人們在肆意屠殺野生靈獸的時候，真的感恩嗎？人們採集著地下水，卻又將他們的廢棄物投向江河的時候，想過水裏的生物嗎？他們在肆意改造靈獸，卻又放養著，讓它們無限繁殖，殘害其他生物的時候，有過懺悔嗎？”

    “為什麼突然環保起來了……”

    “萬物有靈！”

    “可在我看來，人類只是力量強大一些，和普通的生物沒有什麼差別！墨魚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噴墨汙染海水，很多鳥類會搶奪鳥巢，踢下其他鳥類的蛋。”

    “不要同我爭辯這些，人類的力量太過強大。我要收回這兩個世界，重塑理想國！鹿小草，你不過是我的使徒而已，就算你有能力進入心魔幻境，也阻礙不了我！”蒂洛雙手將鹿小草抱起。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讓鹿小草錯愕，直到他抱著他走到宮殿邊，纔想過來要掙扎：“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忘記在這裏見過我的事，繼續去執行我的命令吧！”蒂洛將鹿小草扔下，天地之間迴盪著他的聲音，“鹿小草，只有你能助我復活……只有你能……”

    “啊啊啊啊——”

    無盡的墜落。

    ……

    下墜感讓她全身肌肉變得緊張。

    腦中的記憶被封起來，耳邊充滿著像厲鬼一樣的咆哮。

    下一刻，她猛得從樹藤床上坐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意。這還是在墨柯的屋子，但席木煬已經在她身邊了。

    “啊啊啊！”鹿小草大口喘著氣，滿頭虛汗。

    “鹿小草！”席木煬搖晃她，“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我……我剛纔在心魔環境中將你救出來了……”鹿小草總覺得有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我好像見到BOSS了，他告訴了我很重要的事，但我現在卻忘了！”她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男人。

    金色發冠，亮紅色錦袍，廣袖翩翩。

    他的雙眼一如既往明亮，眉峰微微上挑，貴氣之中隱隱透著桀驁和頑皮。

    見到鹿小草注視著他，席木煬揚起嘴角，漸漸綻放出笑容來。

    “我能重新來到這個世界，真好。”他雙手擁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