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多人……”

    王執事辯解了一句。

    “不過是換了個模樣，怎麼？如今我的命令也有人違抗了？”長大後的蒂洛從寶座上站起，眯眼看著王能貴。

    沒有孩童身體帶來的反差感，可威嚴卻一點都沒有喪失，反而因為如今魅惑的容貌，比以前更陰森了一些。

    王能貴嚇得哆嗦，張開嘴巴，下巴都在顫音：“是……是是……”

    “不要……”躺在寶座上的女子發出很輕微的聲音，她小幅度地抬起手，用手指拽著蒂洛的衣襬，“不要殺他們……蒂洛，你如果揹負了那麼多條人命，以後還怎麼修行……”

    蒂洛回頭，目光在鹿小草蒼白的臉上打量了幾眼，轉過身來：“都殺了。”

    鹿小草掙扎著坐起來，費力地說：“殺了他們，你就沒手下了……你要重新馴服其他人，說不定還會養出很多反賊。你該將他們留下，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們會忌憚你，不會輕易鬧事……”

    她試圖說服蒂洛。

    真沒想到，她沒有死。

    剛纔進入陣法後，靈氣從她身上抽走，她如同刀絞一樣的痛感在身上出現。

    然後就痛暈了過去。

    她的意識回到系統空間內，但那裏很暗。清雲勉強撐起一個結界將她保護在其中，而在結界之外，月亮的光芒消失了，只有下一個爐鼎還發著金子似的光芒。

    可那沒有什麼用。

    如今鹿小草所有的靈氣都用到蒂洛身上，系統空間無法再開啟，就連貔貅和小太陽都無法召喚。

    她迷迷糊糊地聽見蒂洛下令要將所有人都殺掉，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拉著蒂洛的衣襬哀求。

    清醒後，劇痛在她身上加劇。

    她搖搖欲墜，差點從寶座上栽倒下來，被身邊的人扶住。

    她視線模糊，感知力減退，腦袋還暈著，聽力也不太好。

    蒂洛當然沒有答應她的提議，但也沒有立刻否決：“為何？”

    “培養那麼多高手不容易，再從外面選擇，或許等你下次想用人的時候，他們的實力不夠……看在這些修士能力的份上，將他們留下吧。”

    鹿小草以為還有機會，勸說蒂洛將他們放了。她還以為是自己聽力也出了問題，他的聲音變成熟了，不再是稚嫩的童音了。

    蒂洛像是覺得有道理，吩咐王能貴：“那就將合體期之後的修士都留下。”

    “……合體期前的那些修士身不由己，只能聽強者的命令。”

    蒂洛抱著鹿小草：“這麼說來，你認為沒有人該殺？”

    “殺人沒有意義，他們無法臣服你。你想做什麼，我來幫你設計……”鹿小草覺得他的懷抱很奇怪。

    按照以前蒂洛的高度，怎麼可能這樣抱住她？

    鹿小草揉了揉眼睛，使勁甩頭，這纔看清站在身邊的蒂洛。

    他換了模樣，已經不再是剛纔所見的男童了。

    他長大了，而且……

    他竟然跟肖白長得一模一樣。

    “肖白，怎麼是你……”鹿小草驚恐，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