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事，怎能讓女人擔憂？你再這樣，我就要不高興了。”席木煬伸手摸她的頭，寵溺地說，“你看你，到底還是個姑娘家，遇到這麼點事就愁眉苦臉的。現在擔心也已經晚了，到了這份上了，我難道還能臨陣逃脫嗎？”

    換上這身衣服後，鹿小草莫名覺得他成熟了好多。

    心情竟然有點小雀躍。

    她只好壓下心中不安，笑道：“好，我就躲在人羣后，給你打CALL！”

    雖然不明白那是什麼，可席木煬知道這一定是好話，報以笑容。

    時候不早了。

    按照禮節，席木煬得提前到場。

    他離開紫微宮，隻身前往天機宮北部。

    鹿小草則開始梳妝打扮。

    半個時辰後，她跟著謝曉瀾一起，前往祭祀之地。

    ……

    “你看，變天了，下雨了。”

    雲層覆蓋了大半個仙界，整個天空都灰濛濛一片。降雨從北向南，路過了中原地帶，終於來到聯盟上空。

    雨點綿綿落下，就像針一樣，很細小。

    “這麼小的雨，卻有這麼大一片烏雲。天也會哀嘆嗎？”

    聯盟結界中的湖泊邊，墨柯拿著魚竿，發出濃濃嘆息。

    本應該是段唸的座位，這會兒在他身邊坐著的卻是青鸞。

    兩人冒著綿綿細雨，都沒有撐傘。

    墨柯不會生病，而青鸞則習慣被風吹雨打。

    他身上的傷勢已然痊癒，一身青衣泛着絢爛的光澤，與他獸形時的羽毛顏色完全一樣。他在湖泊邊上擺了一個圍棋棋局，已執黑先行，又拿起白子下了幾步，又拿起黑子，直到半個棋局都佈滿棋子後，纔對墨柯說：“該你了。”

    墨柯沒有轉身：“我近來不愛下棋，只愛擺弄盆栽。”

    青鸞沉默半晌，道：“盆栽裡的嫩葉很好吃，只是不知為何你非要做成月桂的形狀。”

    墨柯像是笑了，胸腹之間傳來隆隆笑聲，轉過身來，拿起白子，像是在思考。

    “可惜，你不能喝茶。”青鸞拿出茶具，給自己沏了一壺茶後，喝了一口。

    “你怎跟小草一樣？我不能喝那些。如今的我不見五色，不聽五音，不辨五味。”墨柯濃濃地嘆息著，落下一子，說，“芙蕖山還好嗎？”

    “一點都不好。”青鸞沉默片刻，問，“你不是回去過了嗎？”

    “不會太久的。”墨柯抬頭望著天空，彷彿真的能看見一樣。他伸出手，如同承接雨水一樣，捧著天空，“再等等，很快就要到了……”

    ……

    仙界門派聯盟中。

    天機宮北部宮殿中，巨大的祭祀陣已擺好。靈氣五光十色，跳動得十分活躍，一點都不像噬魔血陣那樣陰森可怕。儘管這兩個陣法的效能實際上是一樣的，但席木煬就是有本事讓靈氣裝點得賞心悅目。

    所有執事都回來了，就連那些駐守在前十大聯盟中的執事也回來了。

    他們按照加入聯盟的先後時間排好，隊伍名單當然是事先就擬好的。五大家族因加入時間悠久的緣故，站在前排，距離陣法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