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佈置機關的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鹿小草雙手環胸，歪頭站在走廊盡頭，靜靜看著席木煬。

    席木煬察覺到她的目光，站起來，隨手撩了一下頭髮，周身水汽瞬間消散。

    他負手而立，回望著她。

    長廊上，再次對視。

    喬衣衣摔懵了，起身看見鹿小草站在長廊盡頭：“鹿小草，是不是你乾的？！一定是你！”

    “不是。”

    話是席木煬說的。

    鹿小草抬眼望著他，歪頭。

    “席大人，妾身摔得好慘啊，能不能來拉我一把。”喬衣衣躺在地上，可憐兮兮地對席木煬伸出手。

    席木煬沒有理她，徑直走向鹿小草，在她前方站定。

    鹿小草：“？”

    席木煬掏出一個瓷瓶，塞到她手中。

    鹿小草拔開瓷瓶塞子，嗅了嗅。

    還是失卻之水。

    “……”

    她突然很生氣，捏起瓶子想扔向席木煬的後腦勺，但又控制住了。

    失卻之水可是個好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派上用場。

    不氣不氣，不跟大豬蹄子生氣！

    她將藥水收入空間，回屋繼續治療沙包包。

    ……

    是什麼樣的阻力讓鄭家持續留存著，讓執事無視這種舉報，而現在又是誰推波助瀾，使得鄭家垮臺。

    外人很難看到聯盟內部的血雨腥風，就連內部的人都稀裏糊塗。

    有些人揣著明白裝糊塗，就像席木煬。

    有些人什麼都明白，但按下不表，比如墨柯。

    至於有的人，以為自己看透了聯盟規則，妄想著成為貴族，比如孫家……

    孫家的大宅院子裡擺了一個料理臺。

    各種靈獸的屍體掛在架子上，鮮血淋漓的。幾名雜役正在剪開靈獸皮毛，扔到一邊的醃漬大缸裡，等浸泡幾個時辰後，再抹上蜜和一系列調味料。

    這樣的工序需要他們整整工作三天才能讓孫家吃上這麼一頓。

    過程繁瑣並不是爲了去腥。這些成精的靈獸自有排濁的能力，才得以修煉千百年，純淨得很。之所以還要經過這麼複雜的工序，完全是因為孫家奢侈。

    雜役端來了一張方桌，用力抹著桌面。

    “祖奶奶，您先請坐。”孫祈扶著孫孜坐在上位，自己坐在了她身邊。而被孫家扶持的兩名執事則分別坐在下位。

    孫孜並沒有顯得特別高興。她嗅了嗅空氣中瀰漫的香料味，咧開嘴，對孫祈露出個嘲諷的笑容：“你看見了？”

    “呃……”孫祈還真忘記了。

    孫孜被小青打落了牙齒還沒長回來，這會兒說話的時候，每個字都漏風。

    孫祈轉頭吩咐雜役：“你們幾個，過會兒將烤好的肉煮成粥。”

    雜役躬身行禮：“是……”

    “罷了，我還有一邊的牙沒壞！”孫孜對即將出鍋的烤肉垂涎欲滴，看起來饞極了。

    這一頓豐盛的料理想吃可不容易，尤其是再現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好不容易吃上這麼一頓好的，可她卻無法盡興。

    想到這裏，她憤怒地用柺杖杵著青石板，說：“這件事一定是席木煬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