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雙手縮在衣袖裏，深深看了鹿小草一眼，語氣中帶著淡淡無語：“藥的確時間短。你趁他虛弱，將他腦袋磕在門上……”

    “…………”

    好了，她明白了。

    剛纔席木煬是因為藥才暈的，現在是被她撞暈的。

    都是她的鍋。

    清雲替席木煬料理傷勢後，被鹿小草帶離空間。

    兩人回到茶館內。

    席木煬鼻血流個不停，腦門上的包也腫起來了。鹿小草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只能默默地守在邊上，用水符給席木煬腦門上的腫包降溫來止疼消腫，用棉花塞住他的鼻子。

    過了一會兒，症狀看起來減輕了，但席木煬還是麼一醒來。

    她無聊地取出糕點，蹲在窗邊啃著。

    她終於有些不安了。席木煬今天會將她帶來，還一直蹲在窗戶這邊，說是要等人，看起來是有大事要做，她這麼一頓操作，把人直接打暈了，豈不是破壞了他的大事？

    窗外，黑夜降臨，夜空中星辰閃爍。

    街燈亮起，遊人也提著燈，如同呼應星辰。

    但就是在這麼美好繁榮的時候，一群聯盟執刀穿著聯盟特有的制服，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從長街那頭走來，擠開路人，一路衝入茶館門口。

    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鹿小草所在的這家茶館。

    這可不是在蘭華宮裏，這裏的掌櫃是聯盟執事的家眷，對這種情況也沒有膽怯。掌櫃的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無論怎麼表現就是不肯讓步，阻止這些人衝入茶館。

    “婁大人，那陣風將您吹來了呀？”

    “廢話少說，我等今日來尋找叛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不想被牽連，就將在你茶館裏密謀作亂的人都交出來！”

    “冤枉啊大人，小的哪裏敢做出這種事來呢？茶館裏來去的都是些風雅騷客，只會吟詩作對談風論月啊。”

    這顯然是在拖延。

    於此同時，鹿小草聽見隔壁的雅間裡傳來凌亂腳步聲，還有瓦罐破碎的聲音。

    她貼著牆面，仔細傾聽。

    “大家不要慌。今天鳳凰不在，沒辦法用搜魂，你們都多喝一點這失卻之水！我們只是在這裏談論詩集而已，別的什麼都沒說！”

    “說得輕巧，這麼關鍵的時候，鳳凰自己不來，我們在這裏乾等著，等來的卻是狗衙役！恕不奉陪！”

    有人奪門而出，腳步聲漸行漸遠。

    既然有人走了，餘下的人心也就亂了。接二連三地有人逃離，但也有人還守在屋子裏。

    不一會兒，樓下的掌櫃失守了，聯盟執刀衝入茶館，逐個雅間地搜尋過去。

    雅間的門被踢開。

    進來一個聯盟執刀，掃了房內的人一眼，看見躺在地上的席木煬極為震驚，突然退了出去大聲呼喊他的長官。

    他的長官進了屋，看了一眼蹲在窗邊、像個倉鼠似的啃著糕點的鹿小草，又看了看地上流著鼻血、腦門上貼著水符的席木煬，臉上露出扭曲。

    長官用長劍指著鹿小草：“為何席大人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