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木煬托腮，手肘撐著桌面，“像她那樣的姿色，還無法入我法眼。”他右手收起摺扇，托起鹿小草的下顎，“你這樣的，到還不錯。”

    “……大人您說笑了。”鹿小草擋開摺扇，“我可是墨大人的徒弟，你說這樣的話，不怕我告訴我師父？”

    席木煬：“倒是不怕，如果他能給我說媒，那就更好了。我和他本就走得近，你和我的事若是成了，豈不是親上加親？”

    鹿小草攥緊拳頭，咬牙：“……親你個頭。”

    她還沒出拳，突然聽見鄰桌几案傳來一聲驚呼。

    “哎喲，公子，不可以這樣。”

    相鄰几案上，一個凡人女子被同爲試煉者的鄭家公子拉入懷中，連聲求饒。

    宴會已然開始，其他端菜的雜役都下去了，可這姑娘被鄭家公子強行留下，要她來給自己斟酒。這酒還沒喝上，可他卻好像醉了一般，行為荒誕。這一幕讓鄭公子身邊的女伴很不悅，但鄭公子壓根就沒發現，繼續強行摁著那雜役上下其手，還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大聲叫喚。

    鹿小草抬眼看過去：“那位是？”

    “鄭埂。”席木煬眯眼看著鄭公子，問鹿小草，“怎麼，同爲女性，你不想出手相助？”

    鹿小草悄悄打量了身邊男人一眼。

    只覺得發生這種事後，身邊人的氣場突然變了。

    他的語氣看起來還是調侃，卻隱隱有一種憤怒，像是在打抱不平。

    她搖頭：“要是我的話，我若不願，就不會打扮成這樣，故意吸引修士的注意。我若不願，哪怕來了這裏為奴為婢，也會盡量避開這差事。或者稱病不出，可以逼著我幹活，總不能攔著我生病吧。你們都是貴人，那工頭總是會忌憚雜役力氣不濟做錯事，或者在殿上暈倒了，不至於強迫他們。”

    席木煬：“可凡人若是來這裏，必有難言之隱。總要體諒凡人疾苦。”

    鹿小草托腮，笑道：“我是不敢出聲，因為我無權無勢，說話也沒用，但你可是席大人啊。你不出手，慫恿我去出頭？”

    席木煬：“哪裏有大人物親自下場的，當然是小兵先衝鋒陷陣，我在後方支援。”

    鹿小草點頭：“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你要來親近我，提攜我了。”

    席木煬轉頭看向她，眼神中閃爍著帶著笑意的目光，塗了一些胭脂的微微揚起，紅豔豔的，像是在勾人一樣：“你真聰明。”

    鹿小草：“無論你想要我做什麼，我是不是沒有拒絕的可能？”

    席木煬湊過來，貼在她的耳邊：“不會讓你有危險的，只是在必要的時候，給我打個圓場。比如，給我作證，說我在你的床上。”

    鹿小草沒有理他咬耳朵，看著相鄰的几案：“你再不住手，鄭埂要表演給我們看春宮圖了。”

    席木煬舔了一口她的耳垂，輕笑一聲。

    草！

    鹿小草渾身一激靈，驚了一下，一拳把席木煬打飛。

    鄭埂吃了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麼一把將女雜役推開。

    席木煬在空中翻滾一圈，正好落入鄭埂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