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爐鼎系統所指引的那樣。

    如果純陰之體給鹿小草帶來了一個個限時任務，她不得不按部就班地幫著某個神秘人完成這場遊戲，那她至少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她梳理了整體大局，再從中找到突破口，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至少現在，她還太弱，只能順著系統走。

    鹿小草：“師父，靈物符我畫不了，有沒有其他的仙術可以繼承？”

    墨柯自嘲：“我可以教你如何修成元嬰體，首先你需要渡劫失敗但保留元嬰。”

    鹿小草：“……那太可惜了，看來你我緣盡於此。”

    墨柯問：“靈物符畫得如何？就算作業不合格，也得讓本座批閱。”

    鹿小草低頭，沉默半晌，從系統空間中掏出水靈符和月靈符來：“我只畫了月，水是清雲畫的。”

    墨柯在靈物水上輕點。靈物水幻化出清雲的模樣來，帶著淡然微笑，一臉清高的模樣和清雲如出一轍。

    至純的水，跟清雲氣質倒是很匹配，可他不認得兩人，只有清冽，沒有柔軟。

    墨柯再點向靈物月。

    月符發出一陣月白色光芒，然後便止步於此，半晌都沒有動靜。

    “你沒寫完？”

    鹿小草：“我寫完了。”

    她寫了五天五夜，經歷了漫長的心魔歷練。可靈物符月最終只能在系統空間裡開啟，必須結合系統裡的月亮，才能召喚出清雲。鹿小草研究過靈物符的筆畫和每一個結構，並沒有察覺到不同。

    墨柯感嘆：“看來你寫得很艱難。”

    鹿小草：“是的，就像瞪著一個字看久了，就會拆解成筆畫那樣。我將字打散了，凌亂地寫上，這樣就不容易觸發心魔。可人設這麼多字，還要包括前史才能讓他的記憶留存下來，花了很長時間才完成。每個人心魔都不同，我的心魔是恐懼創作而已，對生活倒是無礙。”

    墨柯：“金丹後的雷劫還會煉心，你總得渡過心魔。我的確會修煉元嬰體的方法，卻不能讓你只留下一個金丹就存活於世。”

    鹿小草啞然失笑：“我可不想變成一個球。與其那樣，還不如將我從世上抹去。”

    墨柯：“那倒不至於，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種方法能讓某種東西留存下來。無論以什麼形式，只要存在的，就可以表達。”

    鹿小草搖頭：“盡人事聽天命，我向來都是這樣想的。人本身沒什麼力量，一旦遇到什麼事，十有八九是一蹶不振的。劫後餘生的人說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很少真的能改變慣性和惰性，劫難後必然會留下傷口，要經歷多長時間療愈再重振旗鼓？那時候還有多少年可活？如果心魔能像那些YY小說那樣，那麼容易破，那就不是心魔了。”

    她的心魔可以毫無忌憚地跟人說出口，可墨柯自己的心魔，又該怎麼說？

    墨柯沉默半晌後，從方桌後站起，轉身對著聯盟的方向：“你熟悉聯盟嗎？”

    鹿小草：“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