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彷彿在等鹿小草似的，慢悠悠地轉動著。

    等到鹿小草走到它面前，月亮光芒大盛：“你終於來了。”

    這是清雲的聲音。

    “大師兄？真的是你？！”鹿小草撲過去，抱住光球，“大師兄，你居然變成了一個球……”

    可月亮並沒有迴應鹿小草，雖然用著清雲的聲音，可它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月亮：“我是月。”

    鹿小草堅持道：“大師兄，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鹿小草啊……”

    月亮：“主人，系統空間已升級，請繼續完成爐鼎任務。”

    鹿小草堅持：“你是大師兄。”

    月亮：“我是月。”

    鹿小草伸手抹淚：“如果是這樣，還不如抹掉你的聲音，將你的一切都抹掉。為什麼完全忘記了我，還要留下個聲音？”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清雲成了系統空間裡的月亮。

    空間外，隨著十八道天雷劈完，月亮光芒收斂了。

    它變得像普通的月亮一樣，幽幽得，靜悄悄的，皓白得十分聖潔。

    月亮逐漸升空，在空間中央高懸著，就像真的月亮一樣。

    鹿小草逐漸夠不著它了，卻傻傻地伸著胳膊，臉上露出不甘表情。

    “嚶。”仙仙史萊姆出現在鹿小草的腳邊，感同身受般融化成一灘，隨後又變成了月球的樣子，安靜地呆在鹿小草腳邊。

    鹿小草轉身看向周圍。

    木頭人無所事事，在空地上到處閒逛。倉庫、丹藥房、雜物、工具、靈植等倉庫簇在月亮下方，看起來地方比較擁擠。而在遠處，十二座藥爐靜靜立在那裏，排列的方位似乎有貓膩，但鹿小草現在無暇細究。

    其中有一座藥爐正在發光。

    鹿小草走了過去。

    藥爐和此前的那個形狀一樣，就是顏色不再是青銅色了，而且有些微微發紅。

    鹿小草模仿著以前的樣子踢了藥爐一腳，卷軸沒有落下，但藥爐上出現一道光芒，指了一個方向。

    這應該就是下一個純陽之體所在的地方。

    “狗男人？”

    系統指引者彷彿消失了。

    是因為欺騙她之後太愧疚，所以偷偷躲起來了嗎？

    ……

    系統空間外。

    鹿小草被雷劈得半死，也不知等了多久，雷雲終於散開了。

    皓月當空，連仙霧都被雷雲驅散了。

    難得能在芙蕖派廣場上看見這麼清晰明亮的月亮。

    鹿小草坐起來，疲倦地捏了捏肩膀。

    全身痠痛得就像被火車碾過，衣服都焦了，胳膊肩膀都露在外面，就連身上貼著的那幾片都快要掉光了。

    “主人。”貔貅少女見狀，撕了一點衣服上的鬃毛遞給她。

    鹿小草：“？”

    貔貅少女：“拿去擋擋。”

    鹿小草：“……”擋哪兒？

    會客堂上。

    棋局結束。

    月桂：“我贏了。”

    青鸞面色如常：“你比我大那麼多歲，贏我也是必然的。”

    月桂：“小青鸞，我年紀雖大，可棋藝不怎樣，以前芙蕖君從來不讓我。”

    青鸞不想跟他爭辯，抬頭看眼天空，轉身化作鸞鳥飛向後山。

    月桂在屋頂上站了起來，見貔貅少女手足無措的模樣，走到鹿小草身邊：“我原本能給你做衣服，可你扯了我的頭髮，我不想幫你。”

    “……”

    鹿小草不想跟月桂說話，又趴下來躺在被雷燒焦的靈壤上。

    她不想說話，只想死一會兒。

    她閉上眼睛，不聞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