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僅靠著劍靈自己的力量在攻擊，不能長時間出現。這段審問的投影放完，貫虹的靈氣快支撐不住了，紅光從劍身上消失，飄飄蕩蕩地搖擺幾下，抵不住馬嶽蓬的頸項。

    馬嶽蓬騰出手來，一把將貫虹捉住，丟給婼雪幽。

    婼雪幽接過後，加了個封印，傲然抬眼看著清雲，似乎在挑血半他，想看他還有什麼逃離的辦法。

    鹿小草還在半空與噬魔血陣抗衡著，目睹一切後，心疼道：“大師兄，你真傻……那都是假的，你怎麼就信了呢？”

    她現在很痛苦。

    空靈根能用最快速度收集周圍靈氣，但也必須全數使出來才能騰空而起，更何況噬魔血陣在往下拽。

    若不是清雲畫了一張靈物符，此時召喚出來替她抵禦，她早就掉下去了。

    饒是如此，她還是在一點點地往下挪。

    本以為清雲是因為自己的事而中了孫孜的招，真沒想到孫孜這麼惡毒，專挑他的恐懼來杜撰。

    幸好她沒有落入孫孜手中，墨柯即使用了搜魂，也待她很溫和。

    否則，她或許就像在仙果林面對蜃氣精那樣，沉淪在幻術中奮力掙扎，至死方休。

    “呵……”斧頭上，清雲輕笑了一聲，隨後朝馬嶽蓬的方向雙膝下跪，“師父。”

    馬嶽蓬皺眉，抬眼瞪著他：“你現在叫我師父也沒用，奈何你縱容魔宗，和他們相交甚密私相授受。只有你死了，纔可以化解你的過錯！”

    芙蕖派弟子議論紛紛。

    他們都認為清雲這一跪是在承認錯誤。

    然而，清雲充耳不聞，道：“師父，師孃，諸位同門，上次不辭而別是清雲失禮了。今日回來，原本是打算辭行的。我已經不再是修行者，無法使用仙術，也與你輩再無瓜葛。今生無需聯絡，來生也不用再相遇。師父，這是徒兒最後一次喚您師父，感謝您昔日養活了與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妹妹，也感謝芙蕖派賜予我功法，讓我踏入修仙之門。此中恩怨、功過、您付出的和我付出的代價，孰是孰非，就此一筆勾銷……”

    他字正腔圓，字字誠懇，語氣中相當平淡，好像過往恩怨都已經被抹去，而他已經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了似的。

    可馬嶽蓬有心結，聽著刺耳：“怎麼着？你現在覺得芙蕖派功法不適合你了不成？”

    清雲沒有理他。

    會客堂屋頂上，月桂和青鸞擺著棋局，不受外界干擾，還在下棋。

    剛纔小太陽從陣法裡掉下來了，青鸞用風術將它撿回來，這時候就懷抱在懷中，還封了小太陽的嘴，不讓它擾了他們下棋。

    清雲看著月桂，揚聲道：“貫虹是芙蕖老道的靈器，不屬於芙蕖派，應歸為靈獸月桂所有。”

    月桂似是全神貫注，沒有聽到。

    坐在對面的青鸞提醒：“喂，他在叫你。”

    月桂這才意識到，抬頭望了清雲一眼，點頭：“你說得有理。”他朝婼雪幽手上的貫虹勾了勾。

    樹藤在婼雪幽周圍長出，幾個長著翅膀的果子飛過去，將貫虹從掌門夫人手中搶走，飛到月桂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