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鹿小草在睡夢之中被清雲推醒。

    “今天天氣好，我帶你去捉魚吃。”耳邊傳來大師兄清朗的聲音。

    鹿小草朦朧睜開眼睛，看見他一大清早就穿好灰袍，裹著一條厚實的圍脖，整裝待發。

    “貓才吃魚，鹿小草只吃人。”鹿小草又閉上眼，翻了個身，將頭蒙在杯子裡。

    清雲不解，問：“鹿小草為何吃人？”

    鹿小草：“大約就是饞你身子的意思。”

    清雲勾唇：“莫負光陰，快隨我捉魚去。”

    墨水河有一條分支流向凡人的城鎮，這邊更靠近仙山，水域中的有靈氣的魚類更多。

    聽清雲說，他以前練功之餘，偶爾會隨同門師弟來這裏捉魚打牙祭。每次他答應一同前來的時候，那些弟子們都很高興，因為他隨手朝水面拍一巴掌，喝水水溫就會陡然升高。水下的那些魚受不了熱氣，全都躥騰而出，每次都能提好幾婁回去。

    可現在他不能用仙術了，就學著凡人的方法，將樹枝削尖，站在河邊等著。

    鹿小草從來沒抓過魚，只在電視裡見過有人這樣抓過，好奇地模仿清雲，也站在河水邊，低頭仔細打量著水面。

    水下魚兒倏忽遊走，沒有停歇的時候。

    水流並不緩，就像傳送帶那樣，一條接一條地遊過。

    清雲對叉魚並不熟練，幾下都叉空了。河水淹沒他手中的竹竿，浸溼大半截。

    “這樣真的能吃到魚嗎？”鹿小草想用法術了。

    空間雖然封閉了，可法術還能使用。來個小型火法術，將水炸開，一定會有很多魚飛上來。

    “不行。”清雲搖頭，否定了這個方案，“這是仙河，河底有靈獸，若是驚擾了它們，你還要跟它們打一架。”

    鹿小草好奇：“這靈獸還能飛上岸不成？”

    清雲笑道：“我輩能水下閉氣，它們自然能上岸來找你尋仇。我們如今棲居河邊，可莫被它們找上門來，日日對我們扔水草糊牆。”

    鹿小草大樂。

    正說笑著，突然看見河裏游來一條大魚，她拿著木杆子順手往下一紮，竟然真的叉到了一條。

    肥美魚兒不甘被捕食，可尖銳的杆子將其開膛破肚，便只能搖擺著尾巴，拼命掙扎。

    鹿小草將大魚抓住，炫耀似的給清雲看：“看，我抓到了！”

    清雲笑道：“不愧是鹿師妹，這麼快就學會了。”

    說來其實不用學，不過是屏息凝神，等待時機後再用最快的速度精準叉到就行。只要反應比魚快，就不用擔心魚會溜走。

    半天下來，鹿小草收穫了十幾條魚，大小不一，而清雲卻一無所獲。

    他索性從河邊退開，撿了些柴火搭篝火，打算給鹿小草烤魚吃。

    清雲舉著樹枝遞到鹿小草面前，示意她用個火法術將樹枝點燃，有些留戀地說道：“以前，我生火只用打個響指。”

    鹿小草：“我一定要找到辦法讓你恢復，到時候你能打個響指毀滅宇宙。”

    清雲：“……聽起來有些過於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