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有些害羞：“小女不才，還未滿百歲，只是築基修為。”

    這話看起來是謙虛，可字裏行間充滿著炫耀。炫耀她很年輕，連百歲還沒有到，放眼整個修仙界之中，她還是一個那麼小那麼可愛的女孩子。年輕就是資本，就是青春和活力，也會更為純潔天真。

    她也在炫耀這麼年輕就已經是築基了，前途自然無可限量。

    從下午段念和月桂打鬥的方式來看，這個月桂一定很厲害，恐怕已經超過金丹的實力了。

    段念皺眉：“我只是驚訝，你身為掌門之女，居然不知道月桂是芙蕖派鎮派靈獸。”

    話一說出口，段大人總覺得有些不對。

    保持距離就行了，為什麼要訓斥人家小姑娘？

    “？？？”清婉錯愕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就是不知道啊，沒人跟她說過這件事。恐怕整個芙蕖派就只有鹿小草一個人知道月桂是鎮派靈獸了吧？

    芙蕖派什麼時候有過鎮派靈獸啊？那傢伙是做什麼的啊？

    這真的不能怪她啊！

    明明很委屈，可這讓清婉如何反駁人家，如果這時候推說不知道，會不會被認為不求上進，不管外面的事呢？

    想著想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努著嘴：“對不起！”

    段念：“……”

    為什麼今天所有人都在對他說對不起……

    ……

    鹿小草以為自己從那個世界穿越過來後，會改掉以前的陋習，做個早睡早起的好寶寶。

    可仙人無需睡眠，無需飲食，能斷情絕欲，相比之下，反而更隨心所欲。

    她先前備了不少食物來招待墨柯，也特意準備了酒，擔心要是對方對自己不軌，就多灌些酒來拖延時間。可這些食物墨柯一點都沒動，而且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鹿小草從摘星樓頂飛走的時候，順手將那壇酒也拿走了。

    莫名想到另一個世界的某些記憶，她想找個地方借酒消愁。

    清雲在冷泉，後山不能去了。醫館裏有清圓，還在忙忙碌碌地給外門弟子療傷。食堂門口有貔貅守著，這傢伙像是在等食堂開門，月桂竟然跟著她盤腿坐在門口，兩人一左一右像兩個門童似的。芙蕖派長街商鋪都關門了，整條街上只留了一盞燈，在黑暗中幽幽透著孤寂的光芒，顯得有些瘮人。

    鹿小草晃了一圈後發現沒地方落腳，便來到山脈入口的水靈陣邊，席地而坐，看著陣中的窮奇。

    兩頭光禿禿的窮奇在水靈陣裡划水，見到這個昔日剝走它們獸皮的惡霸又出現了，嚇得瑟瑟發抖。囤在一起，背過身去，不敢看鹿小草。

    鹿小草喝著小酒，覺得醉了就躺下來。

    “狗男人，芙蕖派外是怎樣的？”

    狗男人出現在她身邊：“山門外是普通的山，普通的小鎮，普通的農田。”

    這句話聽起來是廢話，也符合狗男人一貫的風格，這會兒說出來，卻莫名得有些哲理。

    普通的山，普通的小鎮，普通的農田，這些對她來說都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