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柯穿著黑衣，面無表情地出現在塔頂樓梯口。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當墨柯大人不會來了。”鹿小草坐回桌邊，晚風吹拂著她額上碎髮。

    其實她特別想借口取消這次和墨柯的約談，可馬嶽蓬不讓她取消。

    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想讓鹿小草來探口風。

    明天才會最終判定星級，現在還有時間扭轉兩位大人對芙蕖派的印象，馬嶽蓬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

    掌門還用清雲的心願為藉口，讓她打探墨柯和段唸的評分。

    鹿小草想想過陣子就能離開這個令人糟心的門派，就忍了下來，答應了馬嶽蓬要求。

    “沒什麼。”墨柯在鹿小草對面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說，“我不吃這些。”

    “那敢情好，我一個人吃。”鹿小草才喝了兩口就覺得微醺，將零食挪到自己面前，托腮，問，“墨大人對芙蕖派印象如何？”

    “山門資源得天獨厚，奈何……”墨柯欲言又止。

    鹿小草：“奈何什麼？”

    墨柯沒有說話。

    鹿小草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問了：“聽說，墨大人還沒有評級，不知道芙蕖派的成績如何？”

    墨柯：“勉強有資格參加評比。”

    這仙界門派聯盟的評比總共分六項。其中五項都是執事自己打星的，每一項滿星為五顆，需要平均過三星才能獲得比賽資格。也就是說，如果段念因這件事拉低山門的星數，清雲根本就不用參加比賽。

    芙蕖派將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直接被淘汰。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清婉大概會被罰閉門思過一百年，或許性格會變得更加任性哀怨，甚至往李莫愁那種毒婦的方向發展。

    可青鸞和其他仙果林裡的靈獸會有什麼結局，鹿小草就不知道了。

    按照馬嶽蓬對芙蕖派加入聯盟的重視程度，說不定會找各種藉口剝削仙果林的資源，將青鸞的力量一點點剷除。如果他能將林地利用起來，將那片改造成單純的仙果林，芙蕖派說不定還能從中賺一筆靈石，算是有自家產業了。

    哪裏有什麼永恆的盟友？靈獸將這裏當成家園，而馬嶽蓬只將整個芙蕖山脈當成芙蕖派的後花園。

    也或許，這只是鹿小草的惡意猜測。

    馬嶽蓬是怎樣的，芙蕖派又是怎樣的，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對這些事本不感興趣。

    她只是想幫清雲實現心願。

    見墨柯不善於說話，鹿小草打破沉默，隨口關心道：“段大人可還好？”

    墨柯：“只是皮外傷，調息片刻即可痊癒。”

    “也是，青鸞已經手下留情了，段大人那麼厲害，不會有事。”鹿小草點頭，問，“墨大人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墨柯：“你資質不錯，又是純陰之體，可否願意成為的徒弟？”

    “……”

    鹿小草對墨柯的動機推測了大半天，懷疑過他可能在惦記她的純陰之體，也懷疑過他是不是元嬰體的傀儡身體用壞了需要用鹿小草的身體換新的。甚至猜測墨柯對她一見鍾情，想要追求她……總之，什麼離奇的原因都猜過了，愣是沒猜到他竟然是要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