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無論講什麼，段念都不會做出任何表情。

    他的表情跟墨柯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到哪兒都是一張冰塊臉，像糊了一層面具一樣。但很顯然，他只是在學習墨柯，好讓芙蕖派的人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打了多少分。因為他此刻看婼雪幽的眼神裡，明顯透著一絲這位大姐是不是智障的微妙表情。

    段念一聲不吭地站在水靈陣前，耳中自動遮蔽婼雪幽的絮絮叨叨，看向窮奇。

    窮奇的毛被剃光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馬嶽蓬身上的那件毛刺戰甲。現在這兩頭巨獸都光禿禿的，裸露出灰色的光滑面板，明顯抑鬱極了，悲慘地蹲在地上流眼淚。就連芙蕖派雜役扔進去的兔肉都沒有吃完，咬了幾口就吐出來，七零八落的一片。

    段念抬頭，看見一個粉衣姑娘御劍而來。

    難道她就是芙蕖派的雜役？

    清婉在水靈陣邊跳下，故作可愛地扯了扯衣裙。

    她穿了一件粉色一群，光是裙襬就有五層，整個人像桃花精一樣。頭上特意戴了個銀冠，陽光照射下很閃亮。她走到婼雪幽身邊假裝邂逅，問：“孃親，你在這裏做什麼呀？哎呀，是段大人，小女子有禮了。”她娉娉婷婷地朝段念行禮。

    段念稍微有些困惑。

    原來芙蕖派的弟子和雜役叫掌門夫人為孃親，這個稱呼太過親近了，真不知道這位囉嗦的大姐到底有什麼好的。

    他微微點頭，瞟了她一眼後，繼續目視前方，不露出絲毫表情。

    墨柯大人曾經說過，只要表情足夠死板，別人就猜不出他的想法，然後就會覺得他高冷無比。無論是執行公務還是勾搭女孩子，用這張冰塊臉總能事半功倍。

    婼雪幽顯然不知道段念在想什麼，只覺得這人的確難以接近。不過她對自己的女兒很放心，這丫頭性格雖然任性刁蠻，可如果遇到喜歡的男孩子，她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讓他感受到熱情。

    說不定，清婉恰恰是段念這樣大冰塊的剋星。

    婼雪幽介紹道：“段大人，清婉是築基修士，接下來就由她來帶您吧。”

    段念面無表情點頭：“哦。”

    婼雪幽：“清婉，你帶段大人去仙果林，去看看仙鳥王的領地，路上小心著點。”

    想到前陣子清婉跟著鹿小草進過林子，婼雪幽以為她對林地很熟悉。而且清婉是築基修士，區區仙果林裡的小怪，還不至於傷到她。

    “這邊走。”清婉做了個請的手勢。

    段念順著她指的方向往仙果林走去，清婉跟了過去，回頭悄悄對婼雪幽做了個手勢。

    婼雪幽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繼續將心思放在清雲身上就行。

    她回丹藥房煉藥去了。

    ……

    鹿小草發現仙柴賣不出去，就回馭獸雜貨鋪了。

    剛邁入就聞到一些血腥味。

    惜緣坐在桌邊，胳膊上出現一塊傷口，而青鸞已經給她上過藥，正在給她包紮。

    鹿小草湊過去瞅了瞅，問：“你們又開始掰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