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回首和芙蕖君在一起的歲月，覺得他是個好人。

    芙蕖君從始至終，沒有強迫月桂去奴役其他靈獸，只是在他臨死之前，交代了一件需要用一生來執行的事。

    反正，月桂只是一棵月桂樹而已，一生都困在同一個地方，守護著他的土地。

    這本就是他的宿命。

    ……

    “原來，芙蕖君仙解了。”

    月桂伸手摸向貫虹，聽劍靈說著往事。

    這一幕就像鹿小草在和狗男人交流一樣，其他人都聽不見，不過她勉強回憶起原著裡的那段故事，想起月桂就是芙蕖派的守護靈獸。

    也不知道劍靈到底說了什麼，月桂拔出劍，在掌心輕輕劃了一到。

    鋒利的刀劃開他恢復如初的手，流下幾滴血來，彷彿落下的血淚。

    鹿小草望著他，上前一步，小心提醒：“如果我沒記錯，芙蕖君受到魔族重創。以當時的情況，沒有人能治好他。這件事已經過去幾百年，所有人都已經走出魔族攻擊的陰影了。”

    她能感受到月桂回憶起這事之後非常悲傷，又有點擔心他又突然暴走。

    當然，她也有點同情。

    月桂既然能這樣輕易地醒來，又被封為守護靈獸，不至於不知道芙蕖君的故去。他一定是將這段記憶封印住了，不肯釋懷。

    如此一來，每次回憶起芙蕖君，就要重新體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對。我都想起來了。”月桂點了點頭，將貫虹還給清雲，“抱歉，幸好沒傷到你。”

    清雲伸手接過，皺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月桂不理會旁人，轉身走向天宮的一間空屋子裏，頭也不回地驅趕他們：“你們走吧。”

    “你可能沒看出來，芙蕖君他……”鹿小草跟了過去，想將他和芙蕖君之間的感情點破。

    月桂停下腳步，回眸，似乎是知道鹿小草想說什麼，搖了搖頭，說：“我不想知道。”

    鹿小草勸道：“你該離開這裏，到外面去，讓時間淡化你的記憶！”

    月桂的主人都仙解那麼長時間了，他還一直鬱鬱寡歡，甚至答應為他繼承整個芙蕖派。

    憑什麼？月桂要是真的明白靈獸的自由是什麼意思，就應該出山將芙蕖派裡那些渣渣趕出去，為芙蕖君重新尋找新的弟子，而不是躲在這裏避世。

    真是木頭纔會這樣呆滯。

    鹿小草眯起眼睛，有些恨鐵不成鋼。

    可她說完這話，又覺得自己多事。芙蕖派與她有什麼關係？月桂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不願忘記芙蕖君只是月桂自己的選擇而已，管她什麼事？

    月桂對鹿小草溫和地笑了笑，搖頭，轉身跨入房間。

    綠光綻放，綠色藤蔓從房間角落裏蔓延，很快爬滿整個房間的牆壁。枝葉交錯一層層地迭起，編織成圓形穹廬，將月桂纏繞包裹在其中，簡直就像琥珀中的昆蟲似的。

    這種密不透風的感覺，讓鹿小草有些犯密集恐懼症。

    她轉頭移開目光，嘆了口氣，卻不小心看見清雲一臉陰鬱站在一邊，滿臉都是失望神色。

    “你對他可真好。”身材高挑的男人握著顏色已經暗淡下來的貫虹，輕輕地說著，空氣中竟然飄來一絲醋味。

    鹿小草：“？”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