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聽罷，不再跟婼雪幽爭吵，轉身就要離開。

    芙蕖派弟子連亂石山都沒什麼機會去，更何況是無名山脈？那裏到底充斥著多少兇險地靈獸，鹿小草在哪兒又會遇到什麼危險？

    現在還沒回來，只她一個人，這讓清雲怎麼放心得下。

    “你要去送死？你只是凡人？”婼雪幽在屋中輕輕巧巧地說了一句。

    清雲硬生生停下腳步。

    師孃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個凡人，而且現在不能用法術。就連走到婼雪幽的居所，都花了整整一個小時。

    也幸好仙人半夜不睡覺，或者說，是婼雪幽今天故意在等他。

    他回頭，皺眉問：“師孃，你意欲何為？”

    “哦？什麼意思？”婼雪幽笑而不語，嫵媚的用雪花膏塗抹著身體。

    清雲轉過身來，直視她：“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很久以前，清雲有個錯覺，他覺得婼雪幽好像對他的身體有意思。畢竟自己是純陽之體，這是很罕見地資源。

    別看她年紀大，她的軀體還是一個曼妙女子，對清雲的確有足夠的誘惑。

    清雲自認為是芙蕖派的大師兄，馬嶽蓬的愛徒，守著自己的本分，沒有受到她的撩撥。

    後來，婼雪幽的態度漸漸收斂了，也不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了，而是頻頻撮合他和清婉。她的目的也就更明確了，她要這個純陽之體地爐鼎給自己的女兒，祝她在修行上更進一步。

    對此，清雲一如既往地認為自己的職責是守護髮揚芙蕖派，傳承馬嶽蓬的衣缽。

    可現在，清雲有點不明白。

    想讓芙蕖派加盟是馬嶽蓬的事，婼雪幽什麼時候這樣上心了？

    他的確要找鹿小草沒錯，但婼雪幽何至於大晚上地等他？

    他這話問罷，婼雪幽放下雪花膏，拿起紫紅色地眼影，坐到梳妝檯那兒開始化妝。屏風擋住了她的身姿，將她嫵媚動作變得模糊而勾人。

    她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我給你做的藥，能讓你在短時間用法術。”

    “為什麼？”

    清雲更加不明白了。

    他完全可以這會兒喝了，將鹿小草救下，然後拒絕喝之後的藥。

    這樣的話，就算筋脈受損，也只是一時的，養一陣子說不定就能恢復過來。

    婼雪幽聳肩，笑得妖嬈：“因為你是芙蕖派的弟子呀，深更半夜的你來找我，作為師孃總得給你提點意見。看著你就這樣淪為廢物，我也挺心疼的。這湯藥，你喝完了若還需要，師孃這裏還有。”

    清雲聽著她的話，低頭注視著房間里豪華亮堂地玉石地磚：“一直喝，我就會死。”

    “我說了，如果你需要，可以來問我要。你當然可以不一直喝，命是你自己的，決定也是你自己做的。我芙蕖派將你從那種地方帶出來，還給你兄弟提供食物，並不虧欠你。念在你是芙蕖派弟子，現在卻成了廢人，你要什麼，師孃都能滿足你。”

    “……”

    清雲眉頭深深皺著，抿唇，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