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草御劍而起，通紅的貫虹就像一個紅色熒光筆一樣，劃出一道長長的軌跡。

    笨拙的石獅精坐在劍後，跟著鹿小草騰雲駕霧，體態因為馭獸圈認主的關係而變得輕盈。

    “哼，狗屎運。”婼雪幽發現她將石獅精收伏，罵了一句，也御劍而起，直飛亂石山中層。

    ……

    “譁，這些衣服真好看。”清遙在衣架之間走著，反覆徘徊，還不停地拿起來試穿。

    這些衣服都是清雲收集的。被婼雪幽收回屬於大師兄的豪華房間後，這麼多衣服就放在了清圓屋舍的倉庫裡。爲了擺脫清遙的糾纏，他索性放清遙進屋，隨便試穿。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

    清圓已經診治了數名芙蕖派弟子，還曬好了藥材，一回來看見清遙還在這兒穿衣服，不由得有些厭惡道：“你都已經看了一個上午了，還沒看完嗎？”

    “啊……”清遙詠歎調地嘆了口氣，目光含情脈脈注視著衣服，還抱著衣服轉了個圈，“你知道嗎？每一件衣服都有一首歌。這些歌裡充滿著愛恨情仇，是屬於凡人的七情六慾。修仙之路漫長，到底是什麼能成為最珍貴的回憶……”

    清圓打了個哆嗦，走了幾步後又想到先前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回到倉庫門口：“大師兄那些謠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清遙否認：“什麼？沒有啊？”

    清圓皺眉：“可所有人都說是從你這兒聽到的。”

    “我就是拿大師兄的故事加工了一下，變成了歌曲。”清遙覺得有些無辜，但緊接著反駁道，“不對呀，六師兄，大師兄的事，我可是都從你這兒聽說的。”

    清圓：“關我什麼事？！”

    清遙：“我總是來醫館治病，無聊的時候都是跟你在嘮嗑，我得到的素材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是你說大師兄小時候總生病，被父母拋棄的，住在破廟裏照顧大家，樂於奉獻。”

    清圓臉紅：“那我也沒說大師兄是受啊！”

    清遙：“我也沒說啊，我就把他的經歷變成了曲子而已。”

    大概謠言就是這麼來的，添油加醋，再加上別人的誤會，最後就變得信誓旦旦。

    清圓捂住他的嘴，小聲說：“那就別告訴鹿小草和師兄，就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妝都被你摸花了！”清遙推開清圓的胖手，哼了一聲，說，“我倒不擔心這條謠言的源頭。之所以會有謠言，是因為大家在好奇清雲師兄到底被審問了什麼。這一點若是不能說出去，就算那天台上比美的事暫時壓住這場風波。過不了多久，若是清雲師兄一直就是不能用法術展現自己，這些人又會七嘴八舌地，隨便潑汙水。等到門派評比開始，若是我派沒能加入仙盟，他們更是會刨根究底，將事情全怪在清雲師兄的頭上。唉，人啊……”

    清圓聽他這話說得，只覺得人心薄涼。清雲的傷很重，就連婼雪幽也只能試試，更別說他的水平還沒婼雪幽高。他本想事不關己，但一想到鹿小草那天跟他說的話，實在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