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便輕鬆地笑著，似聊天一樣的語氣說：“沒什麼，就是附近有人家裏進賊了，讓我們來問問你們有沒有看見，據說那賊人手裏拿著個黑色塑膠袋跑，趙婆婆你可看見過？”

    趙婆婆回想了一下，她皺眉地搖頭，“沒見過。”

    博黎辰偷偷地拉了拉祁風的衣服，祁風扭頭看著博黎辰，祁風瞭解博黎辰想說什麼，“啊，那個趙婆婆，我們還要去下一家問，就不聊了，如果您看見有誰在昨晚一點前拿著或者扔了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您一定要通知我們。”

    趙婆婆哎了一聲就沒留他們，畢竟這群孩子一天天怪忙的。

    趙婆婆這裏沒得到訊息，祁風與博黎辰便走出小樓，在往局裏走時，路過拐角處，祁風突然停下腳步，他回頭看了看周圍的房屋，這些屋子都是舊房子，很少有人居住，住的也都是那些老年人。

    老年人睡得早，所以不存在能有目擊者。這是讓人頭疼的地方。

    ……

    在城市的郊區，城與鎮的交接處，一個靠近汙河流破舊的危房下，停著一輛銀色的小轎車。

    危房三樓的水泥地上豎七橫八的放著幾張涼蓆，涼蓆上躺著人，直到太陽照了進來，涼蓆上的人從逐漸醒來。

    其中有一個光頭，頭頂還有一道非常猙獰可怕的蜈蚣疤痕，這個光頭面色凶煞，他站在停有小轎車的水泥窗前，只露半張臉暴露在窗前，光頭嘴裏叼著冒白煙的煙，眼睛一直盯著樓下。

    有個賊頭賊腦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他找到光頭身後，帶著討好的嘴臉，“虎哥，您起這麼早啊？”

    被稱虎哥的光頭嘴角一扯，眼神十分嫌棄，都不回頭看，他吸了口煙，吐出白煙，嗓音粗獷渾淳，“愚蠢，做我們這行不警惕著能活這麼久？一個個睡得跟死豬似的，還不快滾下去看看肥羊活著沒？他孃的就是蠢，弄死個小羊丟局子附近，虧得你們想的出來。”

    賊臉鼠相的男人打哈哈，在虎哥後面乾笑著，等虎哥教訓完，他指了指樓梯，“那虎哥我下去看看了？”

    虎哥哼氣一聲沒作答，他眼睛一直警惕著樓下的動靜。

    在光頭這裏有多卑微，賊人轉身走到樓梯就挺直了腰板，鄙夷著嘴裏吧吧地學著剛剛虎哥的話，還嘀咕著“以為自己多厲害呢，紙老虎一個。”

    賊眉鼠眼的男人有個賤名叫瘸子，因為他真名的諧音就是瘸子，久而久之大家只記得瘸子，不記得他的本名。

    瘸子從樓上走下來，走到一個沒有窗子的水泥房裏，在這裏被臨時裝了個木門，鎖也沒有，就是用生鏽的鐵鏈給鎖住。

    瘸子解開鐵鏈，裡面被綁著好幾個孩子，男男女女都有，他們手腳被綁著，衣著單薄，一個個警惕得很，見門被開啟，他們紛紛睜開眼睛往門口望去。

    見是瘸子，他們縮在一堆，眼睛驚恐無助。

    瘸子朝旁邊吐了口痰，他走上前，往一個孩子背上狠狠地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