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聽著沒什麼事情，便起身表示自己去做飯去。兩位老師打老遠來的，粗茶淡飯的也是要在這裏吃完了再走。

    “不用，不用麻煩。”毛清歡立即出言阻止。

    她倒是真心，這裏的飯菜她是真不習慣。所以臨來之前，自己帶了泡麵。

    孟春鬆則一邊將張苗叫了過來一邊說：“這是人情，你就入鄉隨俗吧！”

    毛清歡嘆了口氣而後瞪著眼睛看向張苗：“這會沒別人，你到底為什麼不來上課？”

    “我......我......”

    “磕巴什麼，你要是不老實說。孟老實包庇你，我可不會。”

    一聽毛清歡這樣說，張苗立即就急了：“家裏人都不知道的，別讓他們知道。”

    孟春鬆隨即就接了話：“那你要告訴我們究竟為什麼好幾天都不去上課。”

    張苗低著頭沉默著，毛清歡可是被他這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氣壞了。

    “嘿，你當你不說話我就沒辦法了。等一會你父母回來的，我就......”

    “老師，我們家窮上不起。爲了讓我上學，二姐要嫁給那個墊腳的男人。我.....我不忍心......”說道這裏的時候張苗的眼中流出了淚水。

    毛清歡與孟春鬆兩人相互對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毛清歡則拿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多大了，都要是大小夥子了還哭鼻子。”

    孟春鬆則站起身來：“你帶我們去山上轉轉吧？”

    “老師你們不吃午飯了？”張苗不加思索的問出了口。

    “你想被姐姐都聽到？”孟春鬆反問。

    張苗露出了稚嫩的笑容，隨後，一行三人向不遠的山上走去。

    原來，張苗上面還有三個姐姐。大姐嫁人的時候她還小不懂事。而今二姐又要嫁人了，只不過這次他聽明白了。

    二姐不想嫁，可是在農村十七八歲的女孩又不認字只有嫁人。而且，自己家裏祖祖輩輩住在山裏。老師也看到了我家的情況，二姐嫁人的嫁妝媽說了個都給我交學費。

    可是二姐偷偷在外面哭我也看到了，我不想因為我讓二姐就這樣嫁人了。沒錯，我二姐不識字也沒上過學，可是總要嫁個像樣的，都彼此喜歡的人吧！

    聽到這裏的時候毛清歡有些動容了，不單單是對張苗的這份心動容。更是對她姐姐沒上過學感到吃驚，隨即開口：“你二姐不認識字？”

    “嗯，不光是我二姐。我們家只有我上了學，我的三個姐姐都沒上過學，也都不認識字。”張苗說道這裏的時候可以看出心中也並不舒服了。

    毛清歡真的是沒想到，而今這個那年代居然還有文盲。而且從張苗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們家嚴重的重男輕女。

    這張苗明顯就是他們家的寶貝疙瘩了，真是可悲呀！同樣身為女孩，毛清歡為張苗的姐姐們感到憋屈。

    “你是不是因為父母一定要個男孩纔出生的？”毛清歡很直接的問著。

    張苗點了點頭：“沒錯，要是我還是女孩母親應該還會接著生。”

    “哎，真是可......”

    毛清歡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旁的孟春鬆打斷了：“這樣說你就是你們全家的希望了？”

    張苗再次點了點頭：“應該是吧！爸說過讓我光耀祖宗。”

    “是光耀門楣。”毛清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