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遠遠就聽見阮霓裳尖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奴婢知錯了！小姐，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綠蘿哭喊道。

    墨小綾看過去，發現阮霓裳竟是被倒了一身，尋常不慎灑水，也不至於灑了一整杯，而且溼的正好是胸前繡滿金絲珠玉的那一塊，顯然這衣服不換不行了。

    倒像是故意的……

    “你這丫頭怎麼做事的？這是誰家的丫鬟？”阮霓裳怒道。

    這衣服金貴，花了幾百兩銀子繡的，灑的那塊地方又恰好是最貴重也最奪目的地方，就這麼被灑了一大片瓊露，阮霓裳沒當場叫人把綠蘿拖下去都算不錯的了。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求求您饒了我吧……”綠蘿哭著看向墨小綾。

    於是眾人便紛紛停下手頭的事，看向這邊。

    墨小綾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若是墨青綾遇上這等事，定會想盡辦法保住綠蘿，並且肯定不會低下臉來向阮霓裳道歉，可惜墨小綾不是墨青綾。

    “真是抱歉啊阮姐姐，我這奴才不懂事，行事這般粗魯，竟然毀壞了阮姐姐的衣服，我雖想處罰她，但是這裏畢竟是東宮，還是拜託慈寧娘娘處置吧。”墨小綾說完，綠蘿當場大驚失色。

    不是這樣的，以往不管她做什麼禍事，墨青綾都會看在她伺候了這麼久的份上保住她的，怎麼會現在卻任由她被別人處置？

    慈寧娘娘顯然也是愣了一會，但到底經歷的事情多了，只冷靜道：“拉下去，杖責六十吧。”

    “不要啊，小姐不要，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求你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奴婢吧！小姐！”綠蘿沒想到自己會闖下這麼大的禍事，一聽到六十大板差點嚇暈過去。

    她本來只是想闖個禍讓墨小綾丟臉而已，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等等。”墨小綾臨了卻又喊道。

    眾人又紛紛看向她，都以為她後悔了，畢竟多年主僕一場，總歸還是要念的。

    “小姐……”

    “阮姐姐，這衣裳依我看也花了不少心思，今日既然是我的奴才弄髒了它，不如改日給你送去一些金絲和襄玉做賠，如果阮姐姐滿意的話，可就這麼處置下去了？”墨小綾說道。

    在場的人均是愣住了。

    阮霓裳也是懵了一會，才微微點頭。

    這般，墨小綾才示意兩個高大的奴才把綠蘿拖了下去。

    綠蘿手腳撲騰，哭喊道：“小姐！綠蘿不敢了！原諒綠蘿吧小姐，小姐……”

    然而墨小綾卻始終沒有多看她一眼。

    反正遲早打算除掉的，現在這個時機豈不正好？

    怎麼看墨小綾的做法都讓人尋不出錯來，先是滿足了慈寧娘娘的臉面，讓她定奪，又是給了阮霓裳的臉面，還償了金絲襄玉做賠。

    以前的墨小綾做事可不會這麼果斷機敏。

    只是實在有些心狠手辣了，十幾年的主僕之情，竟在她這兒毫不起眼。

    從夜宴開始一直到結束，墨小綾都未與胤辭多說半句話，連多看他一眼或者離他近些的行為也沒有。

    胤辭心中雖有不解，卻也不想放下臉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