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衛斯年掃向副駕駛座上的手機螢幕，長串的電話號碼，不是通訊裡的任何一個人，卻令衛斯年剎那冷了臉。

    電話自動結束通話，復又打入。

    衛斯年一把拿過手機，按下靜音鍵。

    一小時後。

    衛斯年回到家中，洗澡洗頭，躺到床上。

    黑暗中，一隻手伸出被子，拿過放在床頭桌子上的手機。

    一個個未接電話，一條條未讀簡訊。

    衛斯年無聲地勾起唇角，嘲諷給自己打電話發短信的人，也嘲諷曾經的自己。

    “叮咚。”微信進入訊息。

    小孩兒：“到家了嗎？”

    “沒有嗎？”

    “到家之後給我發個訊息，別讓我擔心。”

    手機螢幕的亮光照在衛斯年的臉上，衛斯年唇角嘲諷的笑意淡去，多了幾分不自知的溫柔。

    衛斯年編輯簡訊傳送：“我到家了。”

    簡訊發過去沒幾秒，小孩兒就發來了資訊：“到了家就好，再不回我訊息，我都要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衛斯年唇角的笑容大了些。

    真是個小孩兒，我能出什麼事。

    不過……衛斯年打下晚安兩個字傳送。

    他並不排斥裴衍對自己的關心，他甚至……有點喜歡上裴衍對自己的與喜歡與寵愛。

    看著裴衍發來的“晚安”，衛斯年心中感到了溫暖，他關掉手機閉上眼睛，在溫暖中睡了過去。

    翌日。

    裴衍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周慕明。

    裴衍瞧著取下鴨舌帽、口罩，坐到自己對面的周慕明。

    不得不說，周慕明長得很美。

    雌雄莫辨的美。

    只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裴衍冷下聲音：“有何貴幹？”

    周慕明兩隻眼睛死死地盯住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敵意的裴衍：“請不要一直針對我。”

    裴衍感到好笑。

    “我什麼時候針對你了？”裴衍前傾身體，逼視太把自己當一盤菜的周慕明，“我被你跟你的金主誣陷，被你的粉絲痛罵詛咒網暴的時候，你有沒有感到愧疚？哪怕是感動丁點的愧疚？”

    周慕明嘴角緊繃。

    金主。

    你果然知道。

    周慕明平靜地道：“我是我，我的粉絲是我的粉絲，請不要把我們混作一談。”

    裴衍怔了一怔。

    活久見地打量被無數少女當作偶像奉為神明的周慕明，玩味地道：“這話如果被你的粉絲們知道，他們怕是會立刻脫粉回踩。”

    周慕明神色未變：“他們喜歡我這一張臉，喜歡追逐我時的那種浪漫與夢幻，所以他們將我視為他們的偶像，而我需要他們給我帶來流量，我跟他們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裴衍：“……”

    行吧。

    話雖然有點難聽，可卻是事實。

    周慕明又道：“請你不要一直針對我，對你的誣陷是凌海的注意，你也說了，他是我的金主，我不能反抗他，你若想報復，去找凌海。”

    裴衍：“…………”

    裴衍驚呆。

    不得了。

    這人比我還狠。

    見裴衍不出聲，周慕明誤以為裴衍不同意，皺了下眉，似妥協般道：“睡了之後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