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猛然傳來劇痛，放狠話的慕海察覺到危險，卻為時已晚。

    慕海昏了過去。

    陳錦書摸出從裴衍那兒偷偷拿的鞭子。

    道：“綁了他。”

    鞭子裝死。

    陳錦書輕輕勾起唇角，卻是陰森瘮人，毛骨悚然：“不聽我的話？”

    鞭子猛地僵住，這聲音……

    “砰！”房門被人從外邊大力撞開，陳錦書眼睛掠過陰冷的殺意，卻在下一秒直直地撞上裴衍鐵青的臉。

    黃符貼到門上。

    裴衍殺氣騰騰地衝向膽大包天藥暈自己的陳錦書，陳錦書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尖刀，朝慕海的心口狠狠刺去。

    唰——

    雪鋒迅疾地飆嚮慕海心口，擋住陳錦書狠辣刺下的尖刀。

    裴衍狠狠推開陳錦書：“你瘋了！”

    陳錦書咬緊了牙，冷聲道：“我沒瘋，我只是在幫你——”

    啪——

    力道十成十的巴掌落到陳錦書的肩膀上。

    裴衍血槽突突地疼：“幫什麼幫？！老子要你幫了嗎？！”

    陳錦書唰地白了臉：“你不要我幫——”

    “你什麼你！”裴衍粗暴地搶走陳錦書手裏的尖刀，“藥暈我殺慕海，你……老子就算是妖，也不可能吃人！”

    陳錦書面上沒了血色，可眼睛卻直勾勾地擷住裴衍：“可我想讓你活，只要能讓你活，我殺……”

    裴衍摟住陳錦書的脖子，堵住陳錦書說胡話的嘴。

    “不用殺人，”裴衍軟軟地笑，“我搜了道山的魂，找到了不殺掉慕海也能讓我活下去的辦法。”

    陳錦書眼睛亮起：“真的？”

    裴衍點頭：“真的。”

    安撫地輕吻陳錦書的唇角：“你還在這兒，我怎麼可能死？”

    朝陳錦書晃晃手裏的尖刀，笑著道：“辦法很簡單，需要用一下你的這把刀。”

    裴衍轉身走向慕海。

    慕海死有餘辜，可不能髒了老攻的手。

    裴衍撒了一個小小的謊。

    裴衍的確搜了道山的魂，可卻沒有找到不殺死慕海讓自己活的辦法。

    道山沒有說謊，只有吃掉慕海，才能讓裴衍不再吐血，讓裴衍活。

    可裴衍是人。

    哪怕這具身體是半妖，可裴衍是人。

    裴衍不吃人。

    裴衍接過雪鋒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破布，粗暴地塞到慕海的嘴裏。

    慕海被迫醒了過來。

    看著手持尖刀，朝自己微微笑著的裴衍，慕海渾身汗毛剎那間豎起，瘋狂掙扎卻被鞭子五花大綁，被破布堵著的嘴巴發出唔唔的悶叫。

    尖刀劃開慕海的襯衣，露出滾圓的啤酒肚。

    裴衍笑著道：“放心，我不吃你，我只是從你體內取一樣東西，等我走了之後，你叫人送你去醫館，或者把大夫叫到這兒，都能保住你的命。”

    慕海冷汗嘩嘩流下：“唔……唔唔……！！！”

    慕海痛苦地瞪大了眼睛。

    尖刀刺入慕海的肚子，尋找著另一半內丹。

    終於。

    裴衍拿出染血的內丹，撈過桌子上的茶壺沖洗掉內丹上的血跡。

    轉過身，朝陳錦書粲然一笑，吃糖豆般把內丹丟進嘴巴。

    咕咚一聲嚥進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