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是個與人為善的人。

    打打殺殺太過粗魯，不到忍無可忍的地步，裴衍不會動手。

    而道山很不幸，踩到了裴衍的線。

    殺豬般的尖叫掀翻屋頂，裴衍咔嚓一聲卸掉道山的下巴。

    及時抽手，避開道山淌出的口水。

    “你……唔……怎麼會……”

    唰——

    雪鋒擦過道山的臉頰兇殘地刺入地下。

    道山抖成篩糠，再無半分之前的仙風道骨。

    裴衍笑道：“我如何才能不再吐血？”

    咔嚓一聲安好道山脫臼的下巴，好整以暇地傾聽道山的答案。

    道山痛哭流涕地求饒：“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饒了我——”

    唰！

    雪鋒兇殘刺下，扎穿道山的左臂。

    道山痛苦地睜大眼睛，失去了聲音。

    裴衍掃過道山淌血的左臂，輕輕地笑了一聲：“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真是——不自量力。”

    扯開道山的衣襟，拿出藏在其中的符紙。

    天雷符。

    妖物的剋星。

    原劇情中，道山就是用天雷符轟殺了原主。

    裴衍把天雷符遞向乖乖站在一邊兒的陳錦書：“好東西。”

    陳錦書小心地接過天雷符揣到懷裏。

    陳錦書明白了之前裴衍說的“下手有點狠，你別害怕”的意思，看到裴衍狠辣出手，將道山與夏錦制服，陳錦書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覺得自家衍衍幹得好。

    為裴衍感到驕傲的陳錦書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一把裴衍白絨絨的耳朵，捏得裴衍一個激靈，差點維持不住自己凶神惡煞的氣場。

    裴衍氣呼呼地拽掉陳錦書的手，話語間卻不自覺地帶了兩分撒嬌：“回去再捏。”

    陳錦書軟乎乎地嗯了一聲。

    後退兩步，給裴衍讓出虐渣的空間。

    裴衍垂眸冷睨裝死的道山，朝被五花大綁的夏錦招了招手：“過來。”

    夏錦拼死掙扎，可還是被鞭子硬生生拖到了裴衍身邊。

    道山狠狠地顫了下眼皮。

    裴衍輕勾唇角，斯理慢條地道：“你告訴我我吐血的毛病如何才能好，我就放了你們師徒二人，不然……”

    握起雪鋒狠狠刺向夏錦的肩膀，夏錦淒厲地喚：“師父！”

    道山控制不住地睜開眼睛，雪鋒劃破夏錦肩膀處的衣服，深深地插入地下。

    頭頂響起裴衍含著笑的冷漠話語：“我說三下，再不說，你的徒弟就真的要被紮成窟窿了，一、二——”

    “吃了慕海。”

    裴衍皺眉。

    道山紅著眼珠子，瘮人地道：“只要你吃了慕海，你就不會再吐血。”

    裴衍沉默良久，驀地輕笑：“這辦法還真是重口。”

    裴衍看向半邊臉隱於昏暗，看不清表情的陳錦書：“我待會兒如果昏過去，你把我揹回去。”

    陳錦書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成，指甲刺入手心卻渾然不知。

    他朝裴衍淺淺地笑：“好。”

    察覺到危險的道山驟然暴起拼死反抗，卻被雪鋒一劍刺穿胸膛。

    裴衍右手覆上道山的臉……

    噠。

    噠。

    噠。

    陳錦書揹着昏過去的裴衍，一步一步走進黑暗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