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

    西南地區最繁華的城市，慕海的大本營。

    原主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裴衍與陳錦書即將抵達的目的地。

    裴衍本打算一個人悄悄潛回襄城，探查慕海是否隱瞞了什麼，待確定自己吐血背後的真相與北上的陳錦書一行人匯合。

    可陳錦書堅決不同意。

    裴衍無奈：“戲班太顯眼了，萬一出了什麼事，牽連到雲姨等人就不好了。”

    陳錦書沉默良久，似乎被說通，可第二天早上醒來卻道：“戲班繼續北上，我同你去襄城。”

    見裴衍仍要拒絕，陳錦書一把攥住裴衍的手，將裴衍扣到自己懷裏：“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兩人無聲對峙，裴衍敗下陣來。

    馬車在城門口緩緩停下。

    守門的大兵手持長槍，檢查進城的百姓。

    很快，就輪到了經過裴衍的手微調了面容的陳錦書與裴衍。

    陳錦書撩開馬車簾，朝守門的大兵不動聲色地塞了一串銀元：“官爺辛苦了，我弟弟前天夜裏得了風寒，咳嗽不止，我帶他進城看看病。”

    大兵目光越過陳錦書，掃了一眼歪在馬車壁上，面色慘白的裴衍，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揮手放了行。

    馬車噠噠噠駛入城門。

    陳錦書兩隻手擁住臉上失了血色的裴衍，嘴巴貼上裴衍的唇：“你再吸點……”

    裴衍笑著推開求吸的陳錦書：“吸得夠多了。”

    陳錦書再次把唇湊近裴衍：“你早上都沒怎麼吸，聽話，再吸一點……唔……”

    裴衍把送上嘴邊的陳錦書壓到了馬車壁上。

    霸氣壁咚。

    繾綣地接吻。

    唇齒分離，裴衍氣吁吁地歪到陳錦書的肩窩，軟著聲音道：“我沒事。”

    陳錦書緊緊地抱住懷裏瘦了好幾圈的裴衍。

    察覺到陳錦書的消沉，裴衍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故意拱火：“你說，若你的精氣滿足不了我，我去找別的男人——”

    “不準！”

    陳錦書惡狠狠地咬住裴衍的耳垂，咬牙切齒地道：“不準去找別的男人，只能找我！”

    裴衍吸了吸鼻子。

    這酸味，衝得鼻子癢。

    裴衍軟軟地笑：“好，只找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找你。”

    陳錦書重重地哼了一聲，充分表達自己的生氣。

    裴衍柔huhu地擼著陳錦書的腦袋：“等到了旅店房間，讓你摸毛絨絨的尾巴。”

    陳錦書靜了一靜，超凶地談判：“還要摸耳朵。”

    裴衍寵夫無度：“好，摸耳朵，想摸多久就摸多久。”

    馬車緩緩停穩。

    馬伕揚聲道：“咱們到了。”

    陳錦書與裴衍進了旅店，定了豪華套房。

    “我去方便一下。”

    裴衍進到廁所，廁所門關的剎那，裴衍箭步衝到洗漱臺，再也忍不住吐出大口鮮血。

    嘩啦啦——

    冷水沖走鮮血，裴衍捧起冷水清洗沾血的臉。

    關掉水龍頭，裴衍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裴衍抬起手。

    捂住針扎般疼痛難耐的腹部。

    那晚吐血之後，裴衍詳細地檢查了這具身體，最終在其腹部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