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山腳步微頓，問道：“能想起在哪兒見過嗎？”

    夏錦想了好一會兒，卻仍舊一無所獲，沮喪地垂下腦袋：“想不起來，可我一定見過他。”

    道山眸中掠過一抹冷光，聲音笑呵呵的，卻令人脊背發涼：“別急，慢慢想。”

    這邊裴衍青紫的腳腕被鋒利的小刀劃開，放出猩紅的鮮血。

    “別看，”陳錦書捂住裴衍的眼睛，“很快就好了。”

    裴衍乖巧地嗯了一聲。

    藥膏糊上腳腕，纏上一層層的紗布。

    大夫擦了把額上的汗：“我再開點內服的藥，等明早我來給他換腳腕上的藥，如果傷勢嚴重，我就……沒辦法了。”

    張叔送大夫離去。

    看出陳錦書與裴衍之間貓膩的眾人不約而同地走開，裴衍朝陳錦書伸手：“扶我回房間……”

    裴衍被陳錦書抱了起來。

    公主抱。

    裴衍耳根一陣陣發燙，臉埋進陳錦書的胸膛，小聲地抱怨：“你……幹嘛呀？”

    陳錦書鎮靜地道：“抱你回房間。”

    裴衍：“……”

    抬手摟住陳錦書的脖子，享受老攻的懷抱。

    裴衍被抱回房間，放到了床上。

    陳錦書拿過帕子，輕輕地擦拭裴衍額上的冷汗，軟著聲音道：“要睡一會兒嗎？”

    裴衍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陳錦書微微一怔，明白了裴衍的意思。

    食指輕刮裴衍的小鼻子，含著笑道：“陪你睡一個時辰。”

    裴衍抱住鑽進被子的陳錦書。

    臉貼著陳錦書的臉。

    軟乎乎地問：“你怕嗎？”

    陳錦書稍加思索，明白了裴衍的意思，道：“不怕。”

    拉高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微微發抖的裴衍：“我帶著戲班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都遇到過，捉妖師、蛇妖，我聽過，也見過。”

    “他們不惹我，我不惹他們，可若他們惹我，那就別怪我打回去，不過……”

    陳錦書淺淺地吻了下裴衍的額頭：“等你的蛇毒好得差不多，我們就啟程，我雖不怕道山跟夏錦，可我怕他們對你下手。”

    裴衍眸光微閃，總感覺……不會那麼容易離開。

    “好了，”陳錦書伸手合上裴衍的眼睛，“別胡思亂想，有什麼事我頂著，乖乖睡覺。”

    裴衍眼睛閉著，卻是拱進陳錦書的脖頸，甜糯糯地喚：“錦書。”

    陳錦書的心難耐地癢了一下。

    啞著聲音道：“怎麼了？”

    裴衍啾了下陳錦書的喉結：“我好喜歡你呀。”

    陳錦書心跳漏了一拍，極力壓下小腹處竄起的火焰，冷聲命令：“睡覺。”

    裴衍氣呼呼地嘟了嘟嘴巴：“你應該說‘我也喜歡你’。”

    陳錦書默了一默，一本正經地道：“比起說，我更喜歡做。”

    裴衍：“……”

    裴衍不爭氣地紅了臉，軟嗒嗒地捶了下陳錦書的胸膛。

    一小時後。

    陳錦書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向櫃子拉出一個箱子，從箱子裡拿出一隻木鳥。

    開啟葫蘆蓋，倒出裡面宛如干屍的迷你黑蛇。

    小刀劃開食指。

    鮮血滴落在木鳥身上。

    木鳥眼睛裏閃過紅光，仰頭看向麵若冷霜的陳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