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書沉默地聽完裴衍吃掉半隻烤雞，聽到裴衍起身走向桌子，歪過盛了涼茶的茶壺，把涼茶嘩啦啦地倒入茶杯。

    咕咚。

    咕咚。

    裴衍喝了好幾杯茶，儘可能地讓嘴巴里的烤雞味兒不那麼重。

    裴衍把盛了涼茶的茶杯懟到陳錦書嘴邊。

    冷冷地道：“喝下去。”

    陳錦書默了幾秒，順從地喝下了涼茶。

    裴衍遺憾地挑了挑眉。

    這麼乖，都不好藉機發作。

    陳錦書軟乎乎地問：“你是……狐妖嗎？”

    裴衍冷笑了一聲道：“我不是狐妖，我是修煉成精的狗。”

    陳錦書：“……你不是修煉成精的狗，”仰起被黑布蒙著的眼睛，直直地盯視說謊的裴衍，“你這麼愛吃烤雞，一定是好不容易纔修出人形的狐妖。”

    裴衍兩隻手撐到陳錦書兩側的椅子扶手上，把陳錦書困在椅子與自己之間。

    桀桀笑道：“雖然你嘴巴很甜，可還是免不了被我吸走精氣。”

    吸精氣。

    陳錦書條件反射地閉緊嘴巴，可沒料到裴衍這次根本就沒打算像上次那般深度糾纏。

    裴衍嘴巴輕輕地貼著陳錦書的兩片唇。

    如飢似渴地吸入陳錦書的精氣。

    白絨絨的尾巴沒再得意忘形地湊到陳錦書手邊。

    終於。

    吸飽了精氣，白絨絨的尾巴緩緩沒入身體。

    裴衍歡喜地彎起眉眼，可下一秒卻扭曲了面容。

    只因陳錦書不動則已，一動便快狠準地咬住裴衍的下唇，利齒深深地扎入裴衍的皮肉，直到聞到血腥味才鬆口。

    下唇差點被咬穿的裴衍狠狠地掄起巴掌，重重地扇向椅子的扶手。

    “你屬狗的？！”

    陳錦書得逞地笑了：“你嘴巴破了。”

    裴衍：？？？

    陳錦書不緊不慢地道：“嘴巴上的傷好之前，你都無法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管你是人形還是原形，我都能一眼認出你。”

    裴衍：！！！

    踏馬！

    中計了！

    陳錦書篤定地道：“我們見過。”

    “……沒有，”裴衍矢口否認，“沒見過。”

    陳錦書輕輕地笑：“上一次，我沒來得及看清你的臉就被你矇住了眼睛，這一次，你滅掉燭火，全副武裝，只露了一雙眼睛，可走到跟前來還是用黑布矇住了我的眼，這說明——我們可能不僅見過，甚至還認識。”

    裴衍：！！！！！！

    大意了！

    陳錦書冷不丁問：“你尾巴呢？”

    腦子裏一團亂麻的裴衍下意識回答：“回去了。”

    嗯？

    等等。

    一秒，兩秒，三秒——

    “所以，”成功套到話的陳錦書愉悅地笑出了聲，“吸食我的精氣能讓你的尾巴回去，如果吸食不到我的精氣，你就會露出狐狸尾巴，對嗎？”

    裴衍機械地直起了身。

    不慌。

    馬甲還在。

    就要不再給他線索，就扒不掉我的馬甲。

    裴衍一言不發地走向房門，卻聽背後陳錦書含著笑道：“你下一次什麼時候來，我好給你準備金黃酥脆的烤雞。”

    裴衍開門的動作微頓，咬了咬牙道：“我不喜歡吃烤雞。”

    陳錦書唇角高高翹起：“不喜歡吃烤雞，那——喜歡吃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