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循著香氣在人群中搜索，卻被攔在張員外家外面。

    裴衍望眼欲穿地望著進進出出張員外家的人，卻始終沒有等到身帶香氣的人。

    裴衍只好先去到梨園搭的戲臺，等看完了戲再翻牆溜進張員外家尋找那個身帶香氣的人，說不定那個身帶香氣的人也會來戲臺看戲。

    只是——

    裴衍一頭黑線地站在距離戲臺最少五十米外的人群裡，額上的青筋忍不住跳動。

    幸好原主不近視，不然隔這麼遠，根本看不清戲臺上的人。

    忽地。

    香氣近了。

    裴衍亮閃閃的眼睛不斷地搜尋，想再循著香氣尋找，周遭卻是裡三層外三層人擠人，壓根出不去。

    “開始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激動地嚎了一聲，裴衍下意識地把目光落到了戲臺上。

    鼓聲響起。

    一名花臉的丑角上臺，亮出粗獷威嚴的嗓子，贏得臺下觀眾的喝彩。

    裴衍挑起眉梢。

    唱得不錯。

    熄掉尋找身帶香氣之人的念頭，愉悅地欣賞臺上精彩的表演。

    當鳳冠霞帔的旦角登場時，裴衍的心跳驟然加快，幾秒過後，裴衍唇角瘋狂上揚，彎起的眼睛裏彷彿盛著明亮璀璨的星星。

    找到了。

    裴衍伸手拉住帽簷，把豎起的耳朵往上頂的帽子往下拉了拉。

    心中綻放噼裡啪啦的煙花。

    …

    後半夜。

    大飽眼福的人群依依不捨地散去，裴衍不動聲色地隱入黑暗，翻牆進入張員外家中。

    靈巧地避開家丁，循著香氣去向老攻那兒。

    終於。

    裴衍在窗外站住腳，用食指把窗戶戳出一個洞。

    眼睛湊近小洞，搜尋老攻的位置。

    浴桶。

    上升的熱氣。

    正在脫衣衫的老攻。

    裴衍兩隻眼睛直了。

    猝不及防撞到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裴衍纏在腰間的尾巴早不知何時鑽出衣衫，興高采烈地晃悠。

    啪——

    高高豎起的耳朵頂掉腦袋上的帽子，帽子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脫下外衫的陳錦書面色微變，下一秒外衫已穿回了身上。

    噠噠噠——

    陳錦書疾步走出房間。

    沒有人。

    只有窗戶底下飄落在地上的幾根白色的毛。

    陳錦書俯身撿起白色的毛，貓毛沒有這麼長，似乎是狗毛。

    應是張員外家養的狗。

    陳錦書鬆了一口氣，折身走回屋子。

    一邊走向熱氣氤氳的浴桶，一邊脫掉外衫，斜刺裡卻迅疾地飆出一道黑影，陳錦書目光陡然凌厲，朝黑影狠辣出拳，卻打了個空。

    身上猛地一緊。

    陳錦書條件反射低頭，卻看到一條鞭子彷彿有生命般緊緊纏繞自己。

    陳錦書驚愕地瞪大眼睛，可下一秒陳錦書什麼都看不到了。

    一塊黑布纏住陳錦書瞪大的眼睛，陳錦書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你——”

    裴衍伸手堵住陳錦書的嘴巴，凶神惡煞地恐嚇：“大聲點喊，把梨園的人全都叫來，讓他們看看我們衣衫凌亂地抱在一起倒在床上。”

    陳錦書的心沉入了谷底。

    面上卻不顯露分毫，沉著冷靜地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