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先是帶著岑懷去刷牙洗臉。

    岑懷悄摸地偷瞄神色泰然的裴衍，不知想到什麼，忙別開臉去。

    臉跟脖子燒紅了一大片。

    刷牙洗臉後，裴衍帶著岑懷去了衣帽間。

    扔給岑懷嶄新的校服，忽地想到昨晚幫岑懷睡覺的事，開啟抽屜拿了一條新的內庫塞到岑懷的手裏。

    岑懷兩眼發直地盯著手裏的內庫。

    生無可戀地問：“我們昨晚……睡了？”

    裴衍捏住岑懷的下巴，使得岑懷直視自己的眼。

    裴衍軟乎乎地道：“蓋棉被純睡覺。”

    岑懷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卻見裴衍踮起腳尖湊到自己耳邊，輕描淡寫地道：“不過你睡不著，我幫了你一把。”

    岑懷：？？？

    岑懷：！！！

    破碎的片段躍進岑懷的腦海，岑懷——

    麻木了。

    如果可以，岑懷想穿到昨天晚上狠狠地扇自己兩巴掌。

    只可惜沒有如果。

    岑懷行屍走肉地換好衣服，提線木偶般跟著裴衍到了飯廳。

    麪包、煎蛋、牛奶……滿滿當當地擺到岑懷的面前。

    裴衍羨慕嫉妒恨地擷住岑懷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長痛不如短痛地悶掉了什麼味兒都沒有的露水。

    裴衍啪啪啪地敲了敲桌面，朝只吃了兩口的岑懷兇惡地道：“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岑懷頹喪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胃口……”

    迎著裴衍血淚的注視，岑懷從心地三下五除二吃光了麪包，噸噸噸噸喝光了牛奶，沒一會兒功夫就消滅掉了面前的美食。

    乖巧地道：“我吃完了。”

    話說出口才意識到不對，爺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裴衍起身往外走：“走吧，去學校。”

    岑懷急忙起身追上裴衍。

    有無數的話想說，可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直升機起飛。

    裴衍斜眼掃向低著頭的岑懷，平靜地道：“昨晚的事就當作沒發生。”

    岑懷愕然地抬起頭，看向裴衍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裴衍輕輕地笑：“這不是你想說的？”

    岑懷囁嚅著嘴唇，氣若蚊蠅地道：“那個，我沒有——”

    裴衍打斷：“你喜歡我嗎？”

    岑懷張了張嘴，正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卻被裴衍搶先一步道：“也許你有一點喜歡我，可不夠，我要的是很多很多的喜歡，是毫不遲疑、堅定堅決的喜歡，你遠遠沒有達到。”

    岑懷心中一緊，疾聲道：“發生的事怎麼能裝作沒有發生？”

    裴衍勾唇淺笑：“那你承認——是我男朋友了？”

    “……你，你，”岑懷逃一般避開裴衍的灼灼視線，慢慢吞吞地道，“你別急……你讓我緩一緩……讓我好好想一想。”

    裴衍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行，我給你時間，下週六是我的十七歲生日，我會給你邀請帖，到時候給我答案，至於生日會之前……”

    彎起眉眼，言笑晏晏：“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雖然跟我表了白，親了我，還抱著我睡，可——

    敢去找女人，還說那麼多刺耳的話，不給你點教訓，你都不知道怎樣跪下認錯姿勢才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