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火堆旁。

    裴衍歪在悟覺的肩膀上，瞧著悟覺手裏放在火上烤的鴨子。

    忽地輕笑出聲：“大師，你恨我的吧。”

    悟覺點頭：“恨。”

    頓了一頓，補充道：“可也愛你。”

    裴衍嘚瑟地揚了眉。

    又愛又恨。

    自己真是牛逼壞了。

    叉腰笑一會兒先。

    悟覺說道：“一個月後我會回到隱寺，你不要去，你回魔宗，等我跟師父作別還俗之後，我就去魔宗找你。”

    裴衍皺眉，卻聽悟覺柔了嗓音道：“我既沾染了七情六慾，就再無緣侍奉在佛祖面前，乖乖呆在魔宗，等我去找你。”

    裴衍親了親悟覺的側臉，委委屈屈地說：“你要是不來怎麼辦？”

    悟覺收回火上烤的鴨子，湊到裴衍嘴邊：“嘗一嘗。”

    裴衍纔不管鴨子，眼睛直直地釘住妄圖轉移話題的悟覺：“你若是不來找我怎麼辦？”

    悟覺把鴨子放到一邊，伸出雙臂擁裴衍入懷：“我一定會去找你。”

    裴衍呵呵。

    這種死亡flag，立了絕壁被打破。

    可。

    裴衍額頭碰了碰悟覺的額頭：“你若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

    悟覺軟聲：“生氣了？”

    裴衍超兇：“沒有。”

    悟覺親了下裴衍的唇角：“我哄哄你？”

    裴衍：“……”

    鋼鐵直男！

    哄人還提前打聲招呼！

    悟覺淺淺地笑：“接下來的一個月，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叮——

    裴衍兩眼唰地亮起，卻聽悟覺繼續道：“除了最後一步。”

    裴衍頹了下去。

    悟覺拿過一邊的鴨子，撕下一小塊鴨肉送到裴衍嘴邊：“我雖染了情慾，可我現在仍是佛門弟子，等一個月後我還了俗，你可以對我無所欲為。”

    裴衍惡狠狠地咬下鴨肉。

    一個月。

    還得做一個月吃不到肉的苦行僧。

    老子……忍。

    作為寵夫第一人，老子忍還不行。

    不過……裴衍眸光微閃，再過十多天，悟覺就會遇到身受重傷的青河，與青河一見如故，成為忘年之交，而瘟疫爆發是在一年後，一年後青河會找上悟覺，請悟覺相幫，拯救黎民眾生，一年半後，悟覺身染瘟疫死去。

    悟覺在何處遇到的青河，原劇情中一筆帶過，並沒有詳細描寫。

    裴衍雖能想法讓悟覺改道，可根據千萬世炮灰的經驗，改道也並不見得能阻止悟覺與青河想見，反而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過來睡了。”

    裴衍回過頭去，看向鋪好乾草的悟覺。

    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來了，”裴衍站起身，蹦跳著走向悟覺，“大師，我們一起睡。”

    悟覺搖頭：“不了，我還要守夜。”

    裴衍抱住悟覺，被悟覺往乾草上拖：“不用你守夜，雪鋒守。”

    猝不及防被cue的雪鋒：“……”

    老子只是一把劍！

    不守夜！

    悟覺瞧著生無可戀的雪鋒，不確定地問：“它會……守夜？”

    裴衍把悟覺壓到乾草上，手手腳腳纏上悟覺：“小冊子都能看懂，守個夜而已，他能做到。”

    雪鋒：“…………”

    老子只會看小冊子！

    老子不會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