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內。

    聽完下人稟告的姜桑驚愕地瞪大了眼：“什麼？！”

    雲染沏了熱茶放到姜桑面前：“隱寺，確實不好得罪。”

    姜桑仍不願相信：“那位大師是隱寺……怎麼會？”

    雲染安撫地拍了拍姜桑的手：“桑桑不急，等時機成熟，我一定替你報仇。”

    咕咚——

    姜桑灌下了熱茶，冷冷地笑了一聲。

    隱寺之人皆斬斷塵緣，就算是親生父母站在跟前，也於陌生人無異。

    哥哥。

    可笑至極。

    姜桑眼角餘光掃到自己空蕩蕩的腰。

    那把劍早晚是自己的。

    裴衍不知道姜桑的想法，不然裴衍絕對不帶丁點猶豫把雪鋒扔給姜桑。

    拿走。

    只要你不怕這把色劍猥瑣地偷看你洗澡，大半夜偷偷溜進你的被窩，趕緊拿走。

    這邊裴衍靠著馬車壁上，忍了又忍，還是好奇地問：“你那木牌上寫的什麼？”

    悟覺沒吭聲。

    裴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想說就不想說吧，”伸手去拿悟覺手裏的馬鞭，“好了，你進去睡，我來趕馬車……”

    裴衍微微張著嘴巴，詫異地望著拽住自己手的悟覺。

    “……你幹嘛？”裴衍有些懵。

    悟覺勒緊了韁繩，馬兒停住了步子。

    烈日，大樹，熱風，蟬鳴。

    悟覺拽著裴衍的手不斷攥緊，悟覺聽到自己沙啞地問：“你喜歡我什麼？”

    裴衍帶著悟覺的手貼上自己跳動的心臟，裴衍微微彎起眉眼，莞爾淺笑：“喜歡你的臉，喜歡你的聲音，喜歡你的身體，喜歡你的靈魂。

    因為是你，所以——喜歡你。”

    悟覺默然。

    裴衍輕笑：“我的喜歡給你造成了困擾，對嗎？”

    悟覺點頭。

    裴衍沒有生氣，也沒有失落，他含著笑道：“可你不願偷偷溜走，也不想趕我走，對嗎？”

    悟覺靜了一靜，點了點頭。

    裴衍傾身靠近悟覺，另一隻手勾住了悟覺的脖子。

    裴衍額頭貼上悟覺的額頭。

    呼吸交纏，旖旎繾綣。

    裴衍溫柔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悟覺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呼吸重了幾分。

    卻並未拒絕。

    裴衍輕輕地吻上了悟覺的唇，一下一下，吻在悟覺的唇角、唇瓣、唇峰，一下一下，吻在悟覺的心尖上。

    悟覺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扣住了裴衍的腰，隨著裴衍親吻的加深，扣在裴衍腰的手收緊，再收緊。

    裴衍的上半身緊緊地貼住悟覺的上半身。

    兩人倒進了馬車。

    “夠了，”悟覺別開了臉，聲音染滿了慾望，說出的話卻冷酷絕情，“就先到這兒吧。”

    吃到肉沫的裴衍沒有得寸進尺，安靜地歪在悟覺的懷裏，乖得不得了。

    悟覺冷不丁開口：“我是和尚。”

    裴衍靜靜聽著。

    悟覺平靜地說：“貪嗔痴，愛離別，我本該不染分毫，可如今……我染上了。”

    悟覺轉過臉，又愛又恨地釘住誘自己入紅塵的裴衍：“你為什麼要闖入我的生命？你為什麼炙熱如火地愛上我？你又為什麼……”

    悟覺狠狠地咬住了裴衍的唇，似是恨極了直到咬出血才鬆口，悟覺伸出舌頭，舔掉裴衍唇上猩紅的血。

    他問：“你又為什麼要讓我發瘋般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