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眯了眯眼。

    跟我比嘴炮。

    我登上嘴炮界王者的寶座時，你還沒出生呢。

    裴衍笑嘻嘻道：“你明知我在馬車裏，為什麼非要進來？”

    姜桑哽住。

    本姑娘只是想進去休息！

    可……姜桑咬碎了一口銀牙，這話心裏知道可以，可若說出口，自己柔弱無助的形象就毀了。

    裴衍VS姜桑。

    裴衍勝。

    裴衍囂張地哼了一聲，隨即川劇變臉般朝悟覺歡快地揮了揮小爪爪：“哥哥，我先進去睡一會兒，等到了下午你再進來睡。”

    悟覺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你進去吧。”

    裴衍不放心地瞥了快被氣炸的姜桑一眼，把手放到嘴巴邊擋住，用三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哥哥你雖是出家人，可你長得太招人，要小心某些人對你圖謀不軌。”

    砰——

    姜桑真的炸了。

    長這麼大，一向都是男人捧著自己供著自己，自己多看哪個男人一眼，那個男人樂開花，對哪個男人笑一笑，那個男人能把心掏出來給自己。

    然而現在——

    姜桑爆炸了。

    可……姜桑掃了一圈周遭，荒無人煙，自己若不坐這輛馬車，怕是把腿走廢都遇不到人。

    姜桑忍辱負重地坐到了馬車沿上。

    後背的傷口因為顛簸更痛了。

    姜桑低垂著腦袋，被長髮遮擋的眼眸中滿是憤怒，把秦歌打跑就算了，為什麼不把馬留下來，把馬留下來，自己就不用這麼憋屈地坐馬車了。

    姜桑衣袖中的手攥成了拳頭。

    忍住。

    一定要忍住。

    等到了鎮上，聯絡上自己的人，一定要給這對兄弟倆點教訓。

    中午。

    馬車駛進了小鎮。

    補足了覺的裴衍伸了個痛快的懶腰，拿過沉迷小冊子無法自拔的雪鋒下了馬車。

    “大師，”姜桑軟軟地笑，“謝謝你救了我，我表兄就住在城西，大師不妨同我去我表兄那兒，我備一桌素菜，以答謝大師的救命之恩。”

    悟覺搖頭：“不用了，我們就此作別。”

    姜桑的笑容微滯，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見裴衍把手搭上悟覺的肩：“哥哥，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悟覺冷硬的面部線條瞬間柔和，聲音更是溫柔了些，視面前的姜桑為空氣，拉著馬車就往飯館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想吃什麼菜，不要光吃肉，也吃點素的。”

    裴衍不情願地哦了一聲。

    姜桑望著黏到一起的兩人，眸中閃過了一抹幽光。

    親兄弟？

    還是……情哥哥？

    就算是親兄弟，這般勾肩搭背……

    飯館內。

    裴衍小手託著下巴，眼睛亮閃閃的，樂顛顛地等待投喂。

    悟覺極力忽視裴衍滾燙的視線，可越想忽視，就越重視，悟覺扯了一把領口，以手作扇給自己扇涼風。

    可沒扇兩秒，悟覺更熱了。

    悟·良家婦男·覺攏緊衣領，警告地望向色迷迷的裴衍，可裴衍早就別過去了臉。

    悟覺：“……”

    悟覺的心中生出無力感。

    對自己的無力感。

    昨天晚上明明能偷偷溜走的，可為什麼……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