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給自家老攻下點迷魂香，使其睡得更熟後，裴衍晃晃悠悠地飄上了酒店的房頂。

    裴衍打了個呵欠。

    好瞌睡。

    好想抱著老攻睡覺。

    可還有事要做，裴衍不耐道：“出來吧。”

    沒丁點動靜。

    裴衍冷了臉：“我數三秒，給老子出來，三，二，一——”

    “我是陳衍。”一道聲音自裴衍體內傳來。

    裴衍腦殼突突地疼。

    你踏馬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還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就算了，你還跟老子用一個魂體。

    “我很抱歉，”體內的聲音繼續響起，“我是近日才甦醒的，你跟你的徒弟……親親抱抱……我忍了，可我無法接受你們……所以才制止你。”

    裴衍腦殼不疼了，裴衍心疼，揪心的疼。

    打臉虐渣，喝辣酒睡老攻，人生三大樂事，其中最歡樂的——

    睡老攻。

    不讓老子睡老攻，裴衍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裴衍咬緊牙根問：“你能出來嗎？”

    陳衍聲音很小：“不能。”

    我X你X！

    你個XXX！

    我去你媽個XX！

    深呼氣，深吸氣，深呼氣，深吸氣。

    這個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做不好，不好。

    裴衍“平心靜氣”地笑：“所以，你是想吞噬掉我？”

    陳衍沉默了半晌，輕笑了一聲：“你很強。”

    頓了片刻，補充道：“不過，你也吞噬不了我。”

    裴衍後槽牙生疼。

    媽的。

    這話說的真特麼欠揍。

    你很強，可我也不弱。

    裴衍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放緩了語氣問：“怎麼樣你才能消失？”

    陳衍裝死。

    裴衍恨恨磨牙：“說話！”

    “……帶我，”陳衍輕聲道，“去見一個人。”

    嗯？

    裴衍眼中閃過詫異，這語氣聽著怎麼感jio……有情況？

    接下來陳衍的話證實了裴衍的猜想，只聽陳衍半悵然半遺憾地說：“我對不起一個人，我想再去見他最後一面。”

    仔細回憶了陳衍記憶的裴衍脫口道：“那人是陸元？！”

    陳衍嗯了一聲。

    八卦群眾裴衍試圖探聽更多訊息：“你喜歡陸元？還是陸元喜歡你？等見了他之後，準備跟他說些什麼？”

    陳衍不出聲了。

    任裴衍怎麼套話，陳衍都一聲不吭。

    裴衍放棄了。

    不過……裴衍臉上帶著笑，聲音也漫不經心的，可說出的話卻洶涌著凜冽的殺意：“我可以帶你去見陸元，不過如果你還存著別的心思，那就別怪我出手。”

    裴衍最討厭被人威脅。

    若以往，哪怕是同歸於盡，裴衍也要弄死陳衍。

    可現在，還有老攻，裴衍不能死。

    唔。

    有點冷。

    裴衍攏緊了衣服，飛快地飄進房。

    ！！！

    裴衍瞪大了眼睛看著本該呼呼大睡，可卻靠在床頭神色冰冷的沈珂。

    咕咚——

    裴衍很慌地嚥了口唾沫。

    自己不過飄到房頂上曬了會兒月亮，可為什麼這麼慌？

    沈珂涼涼地笑：“師父，上來。”

    裴衍：“……”

    說實話，並不是很想上。

    可不能不上。

    裴衍深吸了一口氣，疾風般飄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