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麼。

    剛醒過來的裴衍智商還未完全上線，沒能明白宋商話裡的意思，感受了一下微漲的肚子，嗯，好像吃飽了。

    裴衍老實地點了點頭：“吃飽了。”

    宋商眼中的滾燙瞬間被點燃，成了燎原的火。

    裴衍被壓到了被子裡。

    宋商滾了滾喉嚨，理智寸寸崩裂，可顧忌到裴衍的身體，不敢再像往常那般直接粗暴。

    “寶寶，”宋商埋下頭，咬了咬裴衍的唇，炙熱地吐字，“可以嗎？”

    裴衍探出舌尖。

    舔了下宋商的唇瓣。

    “輕點。”

    …

    裴衍成了一個米蟲。

    雖然有衣服穿，有飯吃，有錢花，有老攻寵，可裴衍很傷心。

    沒能娶成宋商。

    傷心。

    更令裴衍傷心的，是自己越來越糟的身體。

    縱使宋商隱瞞，可裴衍還是察覺到了異常。

    每隔兩天，宋商都會陪裴衍吃藥膳。

    “寶寶，你身體虛，多吃點。”

    “昨晚沒到一半，你就累得不行，快，多吃點，好好補補。”

    裴衍很聽話。

    每次都乖乖地把藥膳吃完。

    可裴衍越來越虛了。

    不僅越來越虛，裴衍還吐了血。

    看到被血染紅的帕子，裴衍爆了粗口。

    粗口過後，裴衍恢復了淡定。

    借散步的由頭，把染血的帕子裹上小石子扔進了荷花池裏。

    千萬世炮灰時，裴衍做過藥王、藥聖、神醫、巫醫，醫術雖不說出神入化，可檢視自己的身體情況綽綽有餘。

    慢性毒藥。

    那日醒來後，裴衍就檢視了自己的身體。

    中了毒。

    還是必死的那種。

    聯想到那日趙瀾先與顧緋滾床單，再偷溜去給自己的香薰做手腳，不難得出自己身上的毒是顧緋下的，而趙瀾往香薰里加料，是爲了激發自己體內的毒藥。

    真踏馬狠。

    裴衍認栽。

    不能怨別人，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人先下手為強。

    若沒有宋商，自己這個炮灰怕是在那晚就嗝屁了。

    只是……裴衍瞧著鏡子中越發消瘦的自己，哪怕有宋商的藥吊着，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裴衍扯了下嘴角。

    勉強地擠出了一抹笑。

    真難看。

    “嘎吱——”房門被推開，裴衍歡快地站起身，撲到了宋商的懷裏，“老攻。”

    宋商感受著懷中人的消瘦。

    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老攻在，”宋商更緊地抱住自家香軟的衍寶，“老攻一直都在。”

    裴衍踢掉鞋子。

    站到了宋商的腳上。

    踮起腳尖。

    吻上宋商的唇。

    “商商，”裴衍甜軟軟地笑，“不要傷心。”

    宋商眼睛驟縮。

    裴衍啄了下宋商的嘴，笑嘻嘻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個大夫，還是個醫術很好很好的大夫。”

    宋商臉色灰敗。

    裴衍兩腿一蹬。

    跳上了宋商的身。

    兩條腿纏到了宋商的腰上。

    宋商忙抱住樹袋熊般掛到自己身上的裴衍。

    裴衍下巴抵著宋商的肩。

    咬著宋商的耳朵道：“別苦著臉，我們還有兩年快活的時光，這兩年咱們好好過，把它過成神仙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