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裴衍猛地意識到，這怎麼聽著那麼像渣男語錄，不，渣女語錄？

    嗯。

    不止裴衍聽著像渣女語錄，宋商聽著也像渣女語錄。

    宋商臉很冷：“不知顧小姐看上了我哪一點？”

    裴衍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我看上了你的臉。”

    ！！！

    宋商左額褐色的疤痕直戳進裴衍的眼中，戳得裴衍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媽的。

    說錯話了。

    宋商冷笑：“我的臉？顧小姐確定對著我的臉能下得去嘴？”

    裴衍重重點頭：“能！”

    宋商不說話，只譏誚地凝著裴衍。

    無聲的批判。

    裴衍沒由來氣短，可很快就有了底氣：“燈一關，都長得一樣，只要睡著舒服就行！”

    宋商：“……”

    雖是女尊世界，可一妙齡‘少女’放出如此直白的虎狼之詞，宋商長了見識。

    不過……宋商掃了一眼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朝裴衍譏誚地笑：“我是個殘廢，睡著怕是不舒服。”

    裴衍反駁：“誰說不舒服？”

    跟自家老攻醬醬釀釀無數次，神馬地點、姿勢都精通的裴衍表示，沒有腿算個毛。

    手能用，嘴也能用，床笫間的樂趣少不了。

    可對上宋商蒙著灰的眼，裴衍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不能說。

    起碼不能現在說。

    嚇到宋商就不好了。

    裴衍一秒切入真人君子人設：“好了，我送你回去。”

    宋商拒絕：“不用麻煩顧小姐了。”

    裴衍起身的動作頓住。

    宋商無情道：“我的僕人一會兒就到，顧小姐您自行離去即可。”

    裴衍正人君子人設瞬間垮塌。

    幽怨地瞅向宋商。

    想接著送你回家跟你多呆一會兒都不行。

    裴衍蔫噠噠地伸出小爪爪，滿腹怨念，依依不捨地跟宋商告別：“那我走了。”

    宋商一個眼神都沒給裴衍。

    裴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房間內歸於寂靜。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落於宋商身後。

    “少主，”黑影問，“要給她一些教訓嗎？”

    宋商食指指尖輕輕地敲擊輪椅扶手，哪還有半分受人欺凌的無助悽惶，想起裴衍的靠近，宋商微微彎起唇角：“不用。”

    這邊被自家老攻拒絕的裴衍心情很糟糕，糟糕到橫掃街頭各小吃，化悲憤為食慾，一口一口吃掉各色小吃，一口一口吃掉沒心沒肺的老攻。

    晃晃悠悠、溜溜達達走到丞相府。

    裴衍飄回臥房，一頭栽回床上。

    吃了睡，睡了吃，吃了睡，睡了吃，將草包這個名號徹底坐實。

    不過卻戒掉了嫖。

    不再出入風月場所，不再左擁美男右抱美酒，這顯然不正常，很快就驚動了顧緋。

    這天顧緋上完早朝回來，將還在被窩裏呼呼大睡的裴衍叫到了書房。

    “衍兒，坐。”面容慈祥，聲音溫軟，卻是蛇蠍心腸。

    裴衍沒跟顧緋客氣，一pg坐到了椅子上，惺忪著睡眼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母親，您有事快說，我好睏，要回去睡覺。”

    顧緋書桌下的手攥成了拳頭，面上笑容依舊：“衍兒最近怎麼不去找美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