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臉埋在陸澤的肩窩，鼻子止不住地發酸：“你昨天晚上抱我，我沒有掙開，我現在抱你，你也不能掙開。”

    陸澤去拽裴衍胳膊的手猛然頓住。

    “……你不會哭了吧？”

    裴衍不說話。

    卻小可憐地蹭了兩下陸澤的肩膀。

    陸澤有些怕：“你別哭啊，我沒欺負你，你埋在我肩膀上哭——”

    “閉嘴！”裴衍咬緊牙。

    沒欺負我？

    你以前可沒少欺負我！

    陸澤：“……能鬆開我了嗎？”

    裴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

    幽怨地注視失了憶的老攻。

    陸澤被裴衍幽怨地盯著，不自在地道：“看我幹嘛？”

    輕咳一聲，一本正經：“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睡……”

    手腕猛地被抓住，還沒開口，就聽裴衍飛快地道：“我昨晚任你抓我的手，現在你也得任我抓你的手腕。”

    陸澤張了張嘴。

    拒絕的話咽回了肚子。

    “陸澤。”裴衍軟軟地喚。

    陸澤心跳莫名地快了一些，極力若無其事地道：“怎麼了？”

    裴衍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陸澤裝傻，“什麼怎麼樣？”

    裴衍傾身湊近，綻開甜暖的笑容：“我長得怎麼樣，身材怎麼樣，性格怎麼樣，”右手勾住陸澤後仰的脖子，溫柔且不容拒絕地拉到面前，“做你男朋友怎麼樣？”

    窗戶紙破掉。

    陸澤再也無法逃避。

    不過——

    “你不是說你喜歡美女嗎？”陸澤說，“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香香軟軟的美女，我是男的，不符合你的性取向。”

    裴衍上揚唇角：“你關注了我？”

    掉馬的陸澤：“……”

    裴衍扣緊陸澤往後退的腰：“我記得你並沒有社交平臺的賬號，爲了關注我，專門註冊一個小號——”

    “我沒有！”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陸澤努力使自己顯得心平氣和，“我是聽我助理說的，你不要多想。”

    裴衍點頭：“行，我不多想。”

    陸澤鬆了一口氣，卻聽裴衍輕飄飄地道：“那繼續我們之前的話題。”

    陸澤愣住。

    之前的話題？

    之前什麼話題？

    “我們交往好不好？”

    “……”陸澤想起來了。

    陸澤皺起眉頭：“你別鬧了，”拽掉裴衍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趕緊回去睡覺。”

    裴衍沒動。

    陸澤冷下聲音：“你該回去了。”

    老攻欠收拾，寵老攻的裴衍雖然很生氣，可還是決定再給一次機會：“真不再考慮一下？”

    陸澤毫不遲疑：“不考慮。”

    “行，”裴衍意味深長地拍了下陸澤的肩膀，“記住你說的，我走了。”

    ……

    翌日晚上。

    電閃雷鳴，大雨瓢潑。

    荼白與青禾睡到一張床上的戲。

    蓋棉被純睡覺的戲。

    青禾的屋子裏亮著昏黃的燈。

    篤篤篤。

    篤篤篤。

    篤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青禾視線從書本中抬起，這麼晚了誰會來？

    青禾忽地想到什麼，急忙起身衝到門口，嘎吱一聲開啟木門。

    被暴雨淋溼的荼白驚慌地撲到青禾的懷裏。

    像抱住自己最後的依靠般，死死地抱住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