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搖頭：“不是。”

    狠狠皺眉，萬分嫌惡：“警察查了她的社交賬號，發現各大當紅明星她都關注，機場、見面會，甚至是劇組，都有她的影子，她之前已經騷擾了不少明星，人人喊打。”

    裴衍彎腰穿鞋，有點頭疼：“看她那模樣，應該還沒成年，法律管不了她。”

    “十七歲，”蒂娜氣得肚子疼，“最多關幾天就放出來了。”

    裴衍戴上鴨舌帽、黑色口罩，將外套的拉鍊拉到最高掩住下半張臉，朝掩不住怒容的蒂娜笑道：“醫院的後門在哪兒，應該已經摸清楚了吧？”

    二十分鐘後。

    裴衍全副武裝跟在蒂娜身後，左轉右拐直行，終於走出醫院後門，快步走向不遠處的車子。

    蹬蹬蹬——

    腳步聲在裴衍耳邊炸響。

    急促，凌亂。

    側過臉。

    扛著攝影機跟話筒的狗仔殺氣騰騰逼近。

    眨眼間將衝到裴衍面前，將裴衍裡三層外三層包圍。

    裴衍面無表情：“你不是說這個後門狗仔絕對不知道嗎？”

    蒂娜掩面。

    堵在裴衍前面的狗仔們突然齊刷刷讓開了一條道。

    一對衣衫樸素、面容憔悴的中年夫妻踉踉蹌蹌地走到裴衍的面前。

    撲通撲通——

    中年夫妻膝蓋重重砸到地上。

    婦女伸出遍佈皺紋的手去拉裴衍的褲子，卻因裴衍躲開拉了個空，身體失去平衡往前撲去跌在水泥地上。

    咔嚓咔嚓——

    照相機、攝影機，如飢似渴、爭先恐後地拍攝著。

    “都別拍了！”蒂娜橫身擋住裴衍，往包圍圈外艱難地挪，“都讓開，我們還有通告要趕，請讓讓——”

    “江衍啊！”淒厲的哭嚎刺穿裴衍的耳膜，裴衍耳朵傳來尖銳的疼痛。

    “你是大明星，”婦女涌出眼淚，好不可憐，“你行行好，放過我女兒吧，我女兒現在還被關在警察局，可你現在已經出院了，你沒有受到傷害，就撤銷對我女兒的訴訟吧？”

    婦女身旁的啤酒肚老公緊跟著道：“我女兒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我們做父母的代她向你賠禮道歉，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讓她回學校讀書吧。”

    蒂娜被夫妻兩人不要臉的話語氣得渾身發抖：“你們女兒拿濃硫酸潑……”

    “蒂娜姐消消氣，”裴衍安撫地拍了下蒂娜止不住顫抖的肩膀，輕笑著道，“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蒂娜恨恨道：“他們……”

    “好了。”

    裴衍把擋在自己身前的蒂娜拉到自己身後，“交給我處理，很快就好。”

    女強人蒂娜：“……”好像哪兒不太對。

    裴衍轉過臉，掃視一眾攝影機，倏爾彎起唇角，勾人地笑：“都對準點，可千萬別把我拍醜了。”

    攝影機：“……”

    持攝影機的狗仔們：“……”

    跪在地上的夫妻：“……”

    裴衍探出右臂，撈過離自己最近的話筒。

    話筒輕轉，對準兩眼含淚的婦女的嘴。

    笑著問：“你女兒多少歲了？”

    婦女呆呆地回答：“十七歲。”

    裴衍點頭：“未滿十八，還是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