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不動。

    完全帶不動。

    裴衍回了家。

    張穗芳留給裴父。

    至於裴母，依舊被關在警察局。

    裴衍接到了沈老打來的電話。

    “聽人報告你受了傷，嚴不嚴重？”

    裴衍瞧著自己裹成粽子的右腳踝，口吻輕鬆：“一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沈老不太放心：“要不我明天去看看你？”

    裴衍：“……”

    你來我還得招呼你。

    裴衍笑道：“不用，等我傷好了，我去看您。”

    電話那頭的沈老沉默了好半晌，才放緩了聲音道：“別傷心。”

    裴衍：“…………”

    我一點都不傷心。

    結束通話沈老的電話，裴衍又跟在T-R基地的沈老打了個電話。

    向沈老說明腳踝受傷的事，請了五天的假。

    窗外降下暮色。

    裴衍歪在沙發上。

    想石野了。

    好想好想。

    可不能打電話。

    不能打擾石野出任務。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裴衍探過腦袋看向電話號碼。

    陌生號碼。

    不知為何，裴衍的心跳突然變快。

    電話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著。

    裴衍似有所感應般，止不住上揚唇角，拿起電話聽筒接通電話。

    “喂。”

    “是我。”

    裴衍笑成了個傻叉。

    “衍衍？”

    裴衍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軟軟糯糯地說：“我想你了。”

    電話那頭的石野神色嚴肅，耳尖卻不受控制地染上了紅暈。

    他故作平靜地道：“我也想你。”

    裴衍倒在沙發上：“任務順利嗎？”

    石野眸底浮出柔軟的笑意：“很順利。”

    裴衍小臉煥發光彩：“那你能提前回來嗎？”

    石野不出聲。

    裴衍臉上的光彩散去。

    不能提前回來啊。

    裴衍勉強打起精神，突然想到什麼，緊張道：“你有沒有受傷？”

    石野頓了一頓，無視自己胸口處的槍傷，面不改色地撒謊：“沒受傷。”

    裴衍冷聲：“真的？”

    石野：“……真的。”

    裴衍皺眉。

    怎麼感覺這話不太可信？

    可很快裴衍就顧不上了，只因石野把矛頭對準裴衍：“你現在應該在T-R基地裏進行MDI計劃，怎麼會接到我的電話？休假？還是工作太拼累倒了，回到家休息？”

    裴衍一點都不慌：“我在休假。”

    石野默了一默，冷不丁開口問：“你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受傷在家養傷吧？”

    裴衍：！！！

    裴衍兇惡地吼：“老子沒受傷，只是在家休假，什麼意外，什麼在家養傷，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石野這次沉默的時間久了些。

    可沉默之後開口卻是必殺：“你從來沒吼過我。”

    裴衍：“……”

    石野理智分析：“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裴衍：“…………”

    裴衍深吸一口氣，冷冷笑道：“我確實有事瞞著你，跟你分開半個多月，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麼樣了，相信過不了兩天就會忘掉你，MDI計劃裡有個戴金絲眼鏡的長得還不錯，我對他有了些好感，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應該已經移情別戀，喜歡上了他。”

    石野錯愕：“衍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