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竊竊私語。

    很快有人提出質疑：“不到二十歲？這怎麼可能？”

    有人附和：“對啊，就算他再天才，也不可能比陳老強，充其量打個下手，您未免太誇大了。”

    有人皺眉：“沈老，您不會唬我們的吧？”

    所有人都在懷疑。

    唯獨隊伍末尾的裴元一聲不吭。

    他低垂著腦袋。

    黑髮遮擋下的眼睛裏充斥著不可置信。

    不可能。

    不可能是裴衍。

    裴衍一天學都沒有上過，只是在數學上有些天賦才勉強入了陳老的眼，被陳老招進DNEIDNS工程打下手。

    DNEIDNS工程成功的關鍵絕不會是他。

    “停！”沈老吊起眾人的胃口，才揮手示意眾人停下，慢悠悠地道，“你們沒見過，不代表那人不存在，那人的資訊已經進了國家檔案局，檔案級別為S，這意味著什麼，你們想必很清楚。”

    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片刻的死寂後，爆發出“怎麼可能”“S級別的檔案”“這簡直非人類”的驚呼。

    沈老拍了拍手。

    眾人停住聲音，眼巴巴地望著沈老。

    沈老咧開嘴笑：“我知道，你們都是天才，遇到比你們更天才的人，不會服氣，只會想挑戰，我給你們這個機會，再過幾分鐘，那人就會來到這兒，你們儘可以跟他一較高下。”

    眾人眼中燃起熊熊的鬥志。

    沈老笑呵呵地道：“雖然你們接觸MDI計劃的時間長，可你們千萬不要輕敵，昨天我看了那人寫的MDI計劃三大難關要點，簡直字字珠璣，一個不小心，你們就會輸，不對，哪怕你們全力以赴，也會輸得很慘。”

    眾人不服。

    沈老無聲壞笑。

    自己手下的人雖然聰明能幹，卻不知收斂自己的銳氣，時間一長，就容易膨脹，以為自己天下第一。

    剛好需要受點挫折。

    軍綠色的大門發出聲響。

    沈老聽到動靜忙轉過身去。

    眾人都看到了款步走近的裴衍。

    白淨、瘦小。

    彷彿……未成年。

    裴衍走到眾人面前，先是朝沈老微微彎身：“陳老您好，我是裴衍。”接著朝目光呆滯的眾人禮貌地笑了一笑，“大家好，我是裴衍，很高興加入你們，與你們一同攻克MDI計劃。”

    眾人沉默。

    終於，有人問出了大家共同的疑惑：“你……成年了嗎？”

    裴衍微微一愣，含著笑道：“成年了，前天過的十八歲生日。”

    眾人：“……”那踏馬跟未成年有什麼區別？！

    啪——

    沈老把手搭在裴衍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環視被打擊到的眾人，瘋狂地拱火：“看看人家，還沒成年就完成了DNEIDNS工程，再看看你們。”

    停下幾秒，發出萬分嫌棄的嘖嘖聲：“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差遠了。”

    裴衍：“……”

    眾人：“……”

    人群中忽地有人驚訝地道：“你叫裴衍，我們這兒有個叫裴元的，你們倆……”

    眾人齊刷刷看向縮在隊伍末尾的裴元。